风琪听了个一知半解,却也明白了其中蹊跷,她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反问道:“所以那条鸳鸯手帕确实是惠妃所赠?你留了它三年,还说对她没有任何情意?!”
楼羽自知理亏,默然应道:“是,在你之前,我的确爱过她,但那只是从前的事情了。”
“王爷从未与我说过。”
“为何要说?既是过往,便让它过去了,何必自寻烦恼?”
“那王爷为何一直留着那条丝帕?我与王爷**心迹这么久了,王爷难道都没有发现,你还在用着别的女人送的鸳鸯丝帕吗?!”风琪厉声质问。
楼羽垂下了眸子:“是……的确是我疏忽了……”
“疏忽?怕不是一个疏忽就能解释吧。王爷宁可娶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女人进王府,也要保全惠妃娘娘的名节,王爷难道还不肯承认对她的在乎?”
“这不仅仅关乎轻言的名节,还事关整个陵王府的浮沉!”
风琪却恍然未听下半句,只问道:“轻言……还说顾忌名节,却叫得这般亲密,王爷就不怕隔墙有耳吗?!”
楼羽有些急躁了:“琪儿,你何时变成了这般模样。从前本王对慕容嫣逢场作戏,你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不过是多了一个文家小姐,你为何却这般毫不退让了?”
“是,是琪儿不好,琪儿没有王爷心大,女人嘛,随随便便利用了便是,不用当一回事。”
“你——”楼羽被风琪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站起身,在屋子里踱步,过了半晌,才沉下气对风琪说道:“琪儿,本王曾与你约定,要坦诚相待,互不相疑。这件事我之所以没有刻意解释,便是盼着你能懂。若是本王不说,你便意会,该有多好。”
“是啊,该有多好……”风琪接过楼羽的话,轻轻呢喃,“平阳侯被流放,齐氏受尽折磨,我之所以这么做,不过也就是为了报仇而已。王爷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只一味地指责我心狠手辣——我也不想说明白了,只希望我不说,王爷便能懂,可是呢?”
楼羽语塞。
短暂的对峙过后,风琪侧过了身子,背对着楼羽说道:“王爷不想与我争吵,我亦是如此。这些日子王爷将我冷落在雨霖苑,我也想了很多。我与王爷本就不是一类人,做事方法也各不相同,王爷隐忍蛰伏,我锋芒毕露,没有默契是其次,就怕生出了祸端来。既然不是一类人,又何苦绑在一起,原本有了那个孩子,我还在想着究竟该如何面对王爷,如今既然孩子没了,我与王爷之间便也再无纠葛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便是话里的意思。”风琪应得斩钉截铁,“从此以后,我与王爷恩怨两清。王爷放心,我以孩子起誓,咱们从前说过的任何话,我都不会向外透露分毫。王爷若还容得下我,便让我继续做个有名无实的王妃——若觉得我碍眼,咱们和离便是。”
风琪的某一个词刺痛了楼羽的神经,他忍不住道:“你说什么?和离?”
“我想说的,方才已同王爷尽数说了,王爷听得真切,不必多此一问。”
楼羽深吸了一口气,他静静地看着风琪,看了许久,风琪的身子都背对着他一动不动,果真是再不想见他一眼。
“好。”他的声音好似从鼻腔里发出,“若是这样能让你舒服些,本王依你便是。你……还是这里的陵王妃。”
风琪没有回头,只淡淡地应了一句:“如此,就多谢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