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安静了一晌，楼萧冷冷地开口问道：“陵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楼羽面容冷峻，却不比最开始的从容，反倒多了几分心虚。

他前日没有与文轻言见过面，但又的的确确来过宫里，也丢失过手帕，并如风玥所说，折返回去拾到了。

只是这些日子他忙于寻找无猜的下落，哪里会想到这块手帕还经了另一人之手，更没有料到会引来如此祸端。

“皇上，陵王这是哑口无言了。”风玥冷笑一声，“陵王，您方才也说了，事关惠妃的清誉，您若真无此信物，当众验证一下岂不更好？”

“冯全——”楼萧高声唤道。

冯全听到了声音，忙忙走进殿内。“皇上有何吩咐？”

“搜身！”楼萧看向楼羽。

冯全一愣，但楼萧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

“是……”他怯怯地应了一声，哆嗦着身子在楼羽身上摸索着。

“冯主管，注意了，是一块丝帕，他上次是放入胸口的。”风玥在一旁提醒。

冯全的手伸入了楼羽的衣领处，在衣裳内部靠近胸口的口袋中，的确有一块丝帕类的东西，他忙忙扯了出来，递到了楼萧面前。

楼萧将其展开，这是一块上等丝绸所制的手帕，右下角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

“皇上，就是此物！”风玥心中一喜，她果然赌对了。

文轻言一看到那块丝帕，顿时惊呆了——这是三年前她送给楼羽的，他竟然还留着？！

“若是如惠妃所说，她与陵王不曾私会过，臣妾又如何得知陵王会有此手帕呢？如此私密的东西，怕是连陵王妃都不曾见过吧。”风玥又道。

文轻言一言不发，低下了头。这一条丝帕牵引出了她太多的回忆与思绪。

她自幼与楼羽相识，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自然而然地就喜欢上了楼羽，这块丝帕便是当年她给楼羽的定情信物。

她将丝帕送去的时候，是留下了一封言辞暧昧的信件的，加之丝帕上的图案，楼羽不会不明白她的心意。楼羽收下丝帕，也看到了信，却没有回应她。

她等了楼羽快三年，他都再没有给过她任何答复，两人之间甚至断了联系。直到一年前楼萧选秀，她正直年华，不得不奉诏入宫，成了楼萧的妃子。

但即便如此，文轻言心里依然牵挂着楼羽，因为不想与楼萧亲热，一直装病独处。后来，楼羽同时迎娶王妃与侧王妃的喜事传入了她的耳中，再后来，她见着了陵王妃风琪，才意识到往日已去，覆水难收，决心从头开始过自己的生活。

所以，直到刚刚那一瞬前，文轻言都以为楼羽是对她无意的，但没想到的是，楼羽竟然一直留着她送给他的信物！

可是如果楼羽真的对她有意，为何三年了都不来娶她？为何要眼睁睁地看着楼萧迎她入宫？又为何会娶另外两个女人？

此刻，文轻言心中的疑问越来越深，恨不得现在就找楼羽问个明白。

“皇上，这并非惠妃娘娘所赠。”正当文轻言内心无比挣扎时，楼羽却无比冷静地辩解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