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玦又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姑娘既然考了在下,在下是否也能考考姑娘呢?”
“公子直说便是。”
风玦环顾四周,看着周遭火红的一片,心中有了主意。
他高声念道:“墙里开花墙外红,心想采花路不通。通得路来花又谢,一场欢喜一场空。”
楼阡阡自然也不逊色于他,立刻应道:“公子的谜底很应景,正是这些高高悬挂的灯笼。”
风玦的心情也随着楼阡阡的应答豁然开朗。他赞叹道:“姑娘才思敏捷,这么快便猜到答案了。”
他本不敢过多地注视楼阡阡,这下子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明目张胆的赞许。
楼阡阡却撅了噘嘴,有些疑惑地说道:“只是在这么和美的氛围里,公子的这几句词怕有些莫名的突兀?我听着,倒是像情郎对深闺中的女孩儿思而不得的伤情感怀了。”
风玦没想到楼阡阡竟然能听出来词句里的情感,不由得又对她对了几分好感。
“姑娘实乃知己,可否移步畅谈?”他忍不住问道。
楼阡阡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今夜她父王外出应酬去了,她也难得溜出府来热闹一番,遇见了眼前这个男子,也觉得十分投缘。
“后来,我便与阡阡一同在河边赏月,又去了客栈饮酒,两人相见恨晚,相谈甚欢,快到宵禁了才分开。”风玦从回忆里走了出来,与风琪说着那天晚上的分别,此刻还有些依依不舍。
风琪接着问道:“后来你们又见面了?”
风玦点点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是闵亲王的女儿。其实我早就觉察出来了,像她这般玲珑的女子,家世必不普通,只是我没有想到竟是如此尊贵,让我高不可攀。”
“身家地位这些说辞,只能出现在那些迂腐或是互相利用的人口中,你和阡阡既然是真心相爱,又管她是什么人家出身。再说了,阡阡既然选择了你,必定是因为你身上有别人没有的东西,那也是她真心所爱的东西,你无须妄自菲薄。”
风琪的话轻描淡写,风玦却听得十分动容。他感叹道:“二姐,能得你这般评价,我的信心又多了几分。”
风琪却不认同他的思想,斥道:“信心和斗志这东西,都是要靠自己争取的,而不是别人给的。你若争气,就要努力证明自己的能力,让那些现在看不起你的人,将来都只能仰视你。”
“二姐教训的是,弟弟谨记在心。”风玦一脸严肃,坚定地点了点头。
风琪陷入了沉思。看来风玦与楼阡阡的确是志趣相投,真心相爱,她若是能凑成他们俩,不仅可以成全了这对有情人,还能得到风玦对她的感恩和忠诚,假以时日甚至还能拉拢闵亲王。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那位父亲为何突然要为风玦谋亲事,还是一门外人看来绝对是风玦高攀了的亲事。
她不相信平阳侯会改变得如此之快,毕竟他可从未待见过风玦这个庶子。
而一个时辰前在府尹府,即便风琪搬出了辰妃,李宓也与她打着太极不情愿退婚,实在太反常理——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猫腻?
“陵王妃……”一个丫鬟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夫人请您过去用膳了……”
风琪收起思绪,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还得今天晚上才能见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