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王。”楼萧叫住了他，“既然王妃已经殁了，你现在急着赶着回去又有何用？”

楼萧又轻叹了一声：“朕知道你心里难受，但当下最重要的是先把事情问清楚。”

说着，他看向慕容钧，问道：“王妃既然已被禁足，你与陵侧妃今日又因何登门？”

慕容钧早已想好了词，不急不缓地应道：“微臣的母亲中毒，微臣就是想过去讨个说法罢了。但，微臣并没有想过要王妃的性命啊，谁知她就这么想不开，畏罪自杀了……”

“一派胡言！”楼羽重喝。

楼萧有些愕然地看向楼羽，印象中，他好像还从未见过楼羽这般激动。

“王妃明明昨日还否认是她下的毒，为何今日突然就服毒自尽了？！莫不是你们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逼迫她……”

“王爷！”慕容嫣打断楼羽的话，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倾诉起来，“嫣儿知道您心里喜爱姐姐，但是姐姐做错了事情，您也不能如此偏袒啊！嫣儿的娘亲至今还昏迷不醒，嫣儿只想为她讨一个公道，您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嫣儿。”

她突然站起身，又哀叹道：“王爷，若是您真的不信嫣儿，嫣儿便以死明志，以证自己的清白！”

说着，慕容嫣猛地冲向了殿内的石柱，说时迟那时快，慕容钧一个闪身冲过去便拉住了她，将她拽了回来。

“放肆！”楼萧一掌狠狠地击在桌案上，“这是朕的议事殿，容不得你们如此造次！”

“皇上息怒——”慕容钧跪倒在地，一边拉着慕容嫣也跪了下来。他连连磕了几个头才说道：“微臣的妹妹是一时激动才失了分寸，请皇上恕罪啊……”

楼羽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他说道：“嫣儿，本王并非有意中伤你，只是你一口咬定是王妃害了你的母亲，可有证据？”

“证据？昨夜王爷明明也看到了，只是您不肯承认罢了！”慕容嫣似是赌气一般将头撇向另一侧。

楼羽一时语塞，想要说什么，却咬咬牙没再说话。

这时，慕容钧碰了碰慕容嫣的胳膊，问道：“妹妹，咱们不是发现了她留下的认罪书吗？你怎么不拿出来给皇上和王爷看看？”

“认罪书？”楼萧眯了眯眼睛。

楼羽也将目光锁定在了慕容嫣身上。

慕容嫣却造作地轻哼一声：“王爷若是不信我，这认罪书拿出来又有何用。”

“陵侧妃，你失礼了。”楼萧有些不悦。

“皇上，臣妾也是心里委屈啊……”慕容嫣哭诉道，“臣妾的爹爹为天阙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却瘫在**，母亲又为人所害昏迷不醒……臣妾如今也没有什么靠山，只能求皇上为臣妾做主啊！”

“你既然要朕替你做主，便将证据呈上来。陵王妃是辰妃的妹妹，但你也算是朕的表妹，朕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慕容嫣磕了一个头，从袖中掏出风琪所书的纸张，递了过去。“皇上，这便是臣妾与哥哥在王妃的房间里发现的。”

楼萧仔细过目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楼羽一眼，将东西递给他。

楼羽却只轻轻扫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王爷您也看到了，这可是王妃亲笔书写的笔迹。即便您认为是妾身逼死了她，妾身也无法逼迫她写下这些啊……”慕容嫣哽咽。

“五哥……”楼萧突然换了亲昵的称呼，走过去拍了拍楼羽的肩膀，“事已至此，节哀顺变。琪儿选择这条路，也算是……”

“多谢皇上体恤。”楼羽却打断了楼萧的话，将书信收了起来。在没有看到风琪之前，他不相信她会就这样突然地死了。

他寒着脸，又对慕容嫣说道：“她人在哪里，带本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