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杳杳压低了声音问道。

风琪一怔，看向碧儿，碧儿忙忙解释道：“当时事态紧急，奴婢只与杳杳姑娘约了时辰和地点，并未多言。”

杳杳的眸子透着寒光，定格在了风琪这张脸上。

——她确定这是第二次见这个女人，为何这个女人却好似与她万分熟络一般？

“杳杳，那日你夜探陵王府，可是想杀了我替慕容莺报仇？”风琪问道。

杳杳点头，冷冷应道：“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主动找我？”

风琪从容应道：“可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你现在看到的虽然是风琪的身子，可我却是慕容莺。”

杳杳一怔，不解地看着她。

“不知道这般说你是否能明白。”风琪解释道，“那日辰妃为了做戏引我服毒，不惜毒害了她的妹妹，也就是风琪。也许是因为同中一种毒，我们便在那时互换了身子，当我醒来时，我的身体已经入葬，而我却以风琪的身份活了下来。”

风琪尽可能详尽地同杳杳解释，又将来龙去脉仔细叙述了一番，包括她是如何遇见碧儿，又为何来这大将军府，也一一说明。

“你来金都也有三年了，我这番话，你可能懂？”风琪问道。

风琪有这般担心，是因为杳杳来自于天阙国北边部落，是吔胡氏的子民，语言表达确有不同之处。

“我知道了。”杳杳低声应着，却并未对风琪有什么好脸色，反而看向了碧儿，问道：“你就是这般被她蒙骗的？”

风琪早就知道杳杳会怀疑，毕竟她们没有过朝夕相处，杳杳不会像碧儿一样，才同她说了几句话便认定了她的身份。

“杳杳，你想想，若我不是慕容莺，那夜又如何能认出你呢？”

这个问题让杳杳愣在了那里，似乎只有眼前这个女子是慕容莺，才能解除这个令她困惑几天的疑问。

“杳杳，三年前哥哥带兵平定乌兹之乱，归途中在边境救下了你，后来你不愿回吔胡，以报恩为由执意跟着哥哥来了大将军府，我这才认得了你呀……”

风琪说到动情之处，眼眶不禁湿润。

她还记得那是桃花纷繁的三月，刚来天阙的杳杳是第一次看到桃花，兴奋得在院子里转了好些圈，惹得哥哥开怀大笑。

那时可真的是无忧无虑啊。

“杳杳，你还记得这颗桃树吗？”

杳杳的眼眶也红了，她猛地抓住了风琪的手，问道：“你当真是小姐？”

风琪郑重地点了点头。

杳杳一时动容，紧紧地抱住了风琪，喃喃道：“太好了，小姐没死，我答应了公子要护好小姐的……”

风琪一时鼻酸，一颗泪珠子从脸颊滑落了下来。

三年前，哥哥惨死在她归宁之日，整个人生生地倒在了她的面前。那一刻，她看着杳杳像发了疯一般嘶吼，若不是父亲点了杳杳的穴道，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