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戚文昭无神的摇摇头:“我没事。”
俞涯生感觉瘫倒在怀里的戚文昭十分的沉重,她的重心已经完全靠在了俞涯生的身上,戚文昭故作镇定的扶着桌子站起来,神情依然有些恍惚:“有些事情,恐怕是早已有了定数。”
尹风的表情也很是难看,俞涯生心疼的揉了揉戚文昭的脑袋,把她的头埋到了自己的胸怀里:“昭昭,有我在呢,不要怕。”
“我知道,你一直在,所以我不怕,我会很勇敢的面对这一切的。”戚文昭用力的吮吸了一下鼻尖,她突然想起来那日还未和戚长安说完的话,现在是该去说的时候了。
“王爷,我想见哥哥和父亲一面。”
戚文昭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他点点头,只是这样的要求,依然要经过皇帝的同意。
“哦?”
俞凛澈在薄纱后的榻上侧躺着,邪魅的笑容绽放在脸上,他以一种极其异样的目光看着俞涯生和戚文昭:“怎么,朕赦免了祤亲王妃的死罪,已经是格外的开恩了,怎么现在又向朕讨要这种无理的要求,要去见见死囚?”
“回皇上的话,您口中的死囚皆是昭昭的家人,昭昭已经不知道多少日子没见过父亲了,甚是想念,只求皇上开恩,能让昭昭在家父弥留之际,与之见面,昭昭不会多说。”
戚文昭说话全程盯着纱帐后面冷冰冰的脸,仿佛要透过这纱帐把他看穿一般,俞凛澈微微眯起眼,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
“为什么?”俞凛澈一笑,“你敢质问朕?”
说着,他突然从纱帐后面站起来,一把掀开薄纱,走到戚文昭面前,眼神中闪烁着让人难以消化的威慑。
“不敢。”
“怎么,现在和朕说话,都不自称了?”
“在皇上面前,递减的人哪里有什么称谓。”戚文昭虽这么说着,但她的眼睛依然没有任何躲闪的意思,直直的,刚烈的,死死的盯着俞凛澈的双眼,气势上丝毫不输半分。
“呵。”
不知道怎么,俞凛澈突然笑出声来,他有些高兴的看着戚文昭:“知道朕为何,是叫你一个人进来?”
“不知道。”
“朕从上次,千秋节见你,就觉得你有趣的紧,只是没得机会,和你单独聊聊。”
“有趣的事情,往往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所以没什么好聊的。”戚文昭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是吗?”俞凛澈转到戚文昭的身后,撩起她的一束头发,“朕倒是觉得,你有意思的紧。”
“别碰我。”戚文昭转身拍掉俞凛澈的手,然后捋顺自己的头发,这一下确是惊到了他。
“这就是你跟朕讲话的态度吗?”
俞凛澈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起来,戚文昭却死毫不畏惧:“皇上,人都是相互的,昭昭对人的态度什么样,得看那个人对昭昭的态度。”
俞凛澈依然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她,不说半个字,忽的他大笑起来:“好啊,有趣,果真有趣。”
说着,他背着手走到了戚文昭的身前,然后猛地回过半个身子,凝视戚文昭:“朕给你这个机会,但你只能见你的哥哥,有什么话,也一并让你的哥哥带到父亲身边吧,毕竟这之后,你在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戚文昭心里依然难受的很,但是她不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谢过皇帝。
“慢着。”俞凛澈坐回了纱帐后面,“朕给了你这个机会,自然不是白给的。”
戚文昭转过身,疑惑的看着纱帐后的人:“您想要什么?”
“这个交易自然也是简单的,明日你们就可以回府了,只是在这回府之前,朕要你陪着朕去钓雪亭赏雪。”
“赏雪?”戚文昭皱了一下眉头,只见纱帐后的人点点头,“不错,这个都做不到吗?”
“就只是赏雪?”
“你还想要什么?”
戚文昭虽然搞不清楚这皇帝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总归不是什么难事,思索片刻,点头应下。
“明日晌午,钓雪亭,朕会让徐公公带你。”
“知道了。”
戚文昭撂下这三个字,匆忙走出了房间。
纱帐后的俞凛澈,露出了久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