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灼华用双手捂着脸：“明明仇人就在眼前，我却无法报仇。”

之前，她就能解决云跃一家的，偏生出了这么多事，让她暂时无法解决云跃一家。

裴巍太能理解这种感受了，他十分有耐心：“虽然咱们不能解决了仇人，但能让他们痛苦，就当是收取的利息，你说好不好？”

“不够！不够！”容灼华突然提高了音量：“我爹娘惨死在我面前，仇人却活得好好的，怎么够？你说怎么够？”

裴巍没有丝毫的不耐，他垂眸望着怀里的姑娘，原来容灼华也有脆弱的一面：“是不够。”

“容灼华，我知你有多难过，多痛苦，多想尽快报仇，但你要记住一点，不能为了仇人作践自己。”

容灼华抓着他的衣裳，满脸恨意：“我真想亲手剁碎了他们。”

“何必为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裴巍劝道：“你要学会，让他们自相残杀。”

容灼华没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裴巍知她没有打消念头，并未再劝：“等汉王那边的事后，云跃一家可以处理了，咱们只需要顺着崔宏这条线查就行了。”

“当真？”容灼华猛的抬起头，眸中满是恨怒。

裴巍缓缓的点头：“如今留着云跃一家的用处不大了，我们又有崔宏和暗月公子这两条线，没必要再留着这家子了。”

容灼华闻言，已是想了一万种折磨云跃一家的方法了：“等汉王的事后，你将云跃一家留给我，我要亲手了结了他们。”

裴巍帮她理了理碎发：“好，我把云跃一家留给你，前提是你不得胡来。我不希望，你为了那样的人，伤着你自己。”

他希望容灼华能开心，不要再那么难过和痛苦，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

容灼华仰着头看了会儿房梁：“好，我答应你。”

裴巍不太放心，准备到时候陪着容灼华：“今晚我们就不去找云跃夫妻了。等到时抓了他们夫妻，咱们再慢慢审问。”

容灼华也知今晚不是审问云跃夫妻的好时候，她的情绪不稳，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说，人性要恶到哪种地步，才能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来？”

裴巍端起茶杯递到她嘴边，淡声道：“你也是清楚的，有部分人为了利益，任何伤天害理的事都做得出来，如云跃这些人。”

容灼华不是不知这些，是她此刻困在仇恨的情绪里，才会有此一问。

“不要想那么多。”裴巍能明白她的想法：“不管仇人是谁，咱们不妨慢慢查，用猫捉老鼠的游戏收拾他们。”

“看着他们一点点痛苦害怕，却无能为力的样子，不好吗？”

容灼华低低的嗯了声：“多谢你。”

裴巍笑了下：“难得听你说谢。说实话，劝你也是劝我自己，我也不想困在仇恨里。”

容灼华的情绪还是不太好，但比刚刚要好一些了：“你对我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