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巍侧头望着她的容颜,感慨了一句:“你很有魄力和头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此做对你最有利。”
容家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且义勇公和圣上又是一块长大的,容灼华又治好了皇祖母的头疾。出于各方面考虑,皇祖母和父皇都不会犯傻的。
容灼华轻笑一声,眸中却没一丝笑意:“之前我说过,我这人不喜欢被人逼着做任何事。”
“我虽要顾及我的家人,但这表示我没办法。”
有时候,稍微强硬的态度,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裴巍默了一瞬,才道:“经过这次的事,皇祖母不会再做不该做的事的。”
容灼华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至于解除赐婚的事,得徐徐图之,那毕竟是太后的懿旨,处理不好对皇家颜面有损,于她不利。
“谈完了,咱们该回去了。”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裴巍牵着马,和她不快不慢的往回走:“我能问一下,假如太后没按你预计的走,你准备如何做?”
容灼华歪着头,笑得无比核善:“你不会想知道的。”
裴巍果断的岔开了话题:“贺家已是拿和安药铺当自己的,在药铺里颐指气使,还要求掌柜给大笔大笔的银子。”
“最迟明日,掌柜会有所动作的。”
容灼华更关心另一件事:“和安药铺里的那些药材……?”
裴巍面露嫌恶:“被贺畅以低价全卖了。他看上了一个花魁,缺银子买下来,又不愿意丢面子,就低贱强卖了和安药铺的银子。”
“贺畅是被人算计的,以往看不惯他的那些人,逮着机会算计他,偏他还自以为自己高人一等。”
容灼华轻嗤一声:“等着看,日后有贺家人好受的。”
裴巍是相信的,以往贺家是靠着汉王和容家才能作威作福的。现在,没了汉王和容家的庇佑,贺家又是白身,多的是人收拾他们。
“今晚会有好戏吗?”
容灼华摇头:“不会。现在风头紧,和安药铺不会傻到现在拿药材,估摸着那过两日。”
裴巍不这样想:“和安药铺一直顺风顺水,现在又有贺家这个借口,更好拿药,不是吗?”
容灼华眯着眼想了想:“可能。安排人盯着就是,和安药铺要拿药,也不会拿多少的,不一定是在种植药材的地方。”
“我查了这么多天,也没查到和安药铺栽种药材的地方,我在想这个地方究竟在哪儿。越是珍贵的药材,越是娇贵,不能随便栽种的。”
特别是用血浇灌出来的药材,那更是娇贵。
裴巍摸了摸爱马:“或许,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如这样的东西,放在眼皮子底下反而更安全,更不容易被查到。”
容灼华觉得在理:“盯着和安药铺吧,最近和安药铺是定会有所动作的,其东家不会允许贺家继续这么折腾下去的。”
“假如,和安药铺的东家允许贺家折腾呢?”
“你的意思是,对方利用贺家做什么?”
“如贺家这样的人,是最好利用的。出了什么事,他们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你说的在理。”
容灼华和裴巍互看一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