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明轻敲了下她的头，板着脸斥责：“胡闹！信不信我告诉你祖母，让你祖母收拾你？”

容灼华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拉着他的衣袖撒娇：“爹，你不要告诉祖母嘛，我保证不会胡来的。”

容明差点儿没崩住：“你答应爹的就要办到，否则我就告诉你祖母和你娘，让她们收拾你。”

容灼华噘着嘴直哼哼：“知道啦。”

这下容明没崩住，虚点了她两下：“灼华，爹是不放心你。越王那人如此有算计，又够心毒。假如他真要做什么，你不一定能防范得了，爹不要再经历一次丧女之痛了。”

当年灼华是在他的面前闭上眼的，那一刻他差点儿崩溃了。若非上有母亲，下要帮着姗姗，他真的会崩溃的。

容灼华收敛了神情，柔声道：“爹，我向你保证，不会做傻事的，会好好活着的。”

容明用手捂了下双眼，叹道：“自从你娘有孕后，我常常在想，那孩子是不是回来了，但我又不想她再出生在这个家里。”

“当年，是我对不起她。但凡我多注意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容灼华是清楚他有多自责多痛苦的：“爹，灼华没有怪过你，她很高兴有你这样的父亲。”

真正的容灼华离开时，只剩下皮包骨了，那模样如同鬼怪般。甚至，她的最后几天无比痛苦，只因毒素的折磨。

容明摆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咱们继续说正事。”

容灼华哪里还会说正事，耐心十足的开解他。真正容灼华的去世，是祖母和爹娘心里永远的痛。

好一阵儿，容明才慢慢的恢复过来，他嗳了声：“灼华啊。”

容灼华明白他既是在喊她，也是在喊那个灼华：“爹。”

容明满嘴苦涩：“你要好好的，要好好的啊。”

容灼华重重的点了下头：“爹，我会好好的，会一直好好的，照顾你，祖母和娘到老，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容明连连说着会的，灼华离开时，紧紧的拉着他，夫人和母亲的手，再三说要他们把姗姗当成她来疼，要一辈子对姗姗好。

姗姗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容灼华想起了第一次遇到本尊时的场景，那时她还在治疗中，因着接了一个任务外出，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晕倒的本尊。

那时她从本尊那得知，她想在为数不多的生命里出来走走看看，不想再被关在那方寸之间。

当年的本尊已是毒入骨髓和心脏，便是她有星际的医疗系统也救不了，能做的是为她缓解痛苦，让她在最后的日子走得轻松点。

想到这里，她和容明说了一件事：“爹，慧姨娘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