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姝掐着她的脖子,眼里已经涨出了血丝,咬着牙怒道:“别忘了,你也是臣子之女,你怎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卫述安默许着卫姝的举动,而一旁的玄宁从未见过这样的卫姝,却又不愿朝她动手,只劝道:“卫姝,你将孔静檀放开,她有错,我自会责罚于她。”
话音刚落,便见卫姝松了力,直直地往下跌去。
幸而卫述安极为敏捷地抓住了她,才不至于让她头撞在地上。
卫述安半跪在地上,卫姝躺在他的臂弯里。他轻轻拍着卫姝的脸,可无论如何唤,她却还是没有反应。
在场的人都急了,卫述安打横将其抱起来,坐上马车回了卫府。从前一直给卫姝诊病的那个医士就在府中,他最为了解卫姝的身体,卫述安对他也最为放心。
孔静檀这才从方才差点儿被掐死的恐惧中缓过劲儿来,可是再看,哪里又还有玄宁的影子,他连看都未曾看自己一眼,便随着卫姝去了。
她留在府门的侍女冲了进来,看见孔静檀在这大冬天蜷着躺在地上,着急不已,忙上前将她拽起来,忧心地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孔静檀呆呆地坐在,眼角划过一滴清泪,自嘲地说道:“我还以为,只要我一直等着他,他总会回心转意的。方才我差点儿死了,可是呢,他却着急去关心别的女子,看都不看我这个妻子一眼。小霜,我是不是错了?”
小霜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姐,替她擦了擦眼泪,可除此之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卫述安见卫姝昏倒,急得不行,快马加鞭将卫姝带回了府宅之中。
玄宁骑马跟在后面,也是担忧极了,这人好好的怎么就晕了呢?
门口那群未能得进的官员看着卫家老二抱着他妹妹走了出来,太子殿下又紧跟着追了出来,却不见方才进去的太子妃。
一时起了诸多的议论。
从前卫姝便是许给玄宁的,莫不是这太子妃得知后上前找茬,将本就伤心的卫家姑娘给气晕了过去吧。
众说纷纭,可是却无一人得知事情的真相,若是让他们知道卫姝方才还打了太子殿下一巴掌,岂不是得惊得跳起来。
卫述安先带着卫姝赶回了卫府,玄宁紧随其后便到。
可他刚准备踏进卫家大门之际,府卫却拦住了他。
“我家公子有令,还请太子殿下莫要为难小的。”
玄宁懊恼地锤了一下旁边的立柱,他虽担心,却是如何都进不去这铁桶似的卫府,只能在卫府门前急得团团转。
一辆马车在他不注意之际,经过了卫家门前。
马车里的孔静檀轻轻掀起了马车的一角,便见她的夫君被拦在卫家门前,那脸上是掩盖不了的着急。
她摸了摸自己还隐隐作痛的脖子,在心中自嘲道:终究是她咎由自取、自作多情了。
屋内的卫姝已经被卫述安抱着放到了她的榻上,那位在卫姝小时便开始替她诊病的王医士搭上了卫姝纤细的手腕,把着她的脉。
“怎么样了?”卫述安瞧着卫姝惨白的脸,担心极了。
王医士面色凝重,轻声说了一下:“公子同老朽来。”
两人走到卫姝院中的那棵桃花树下,王医士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姐这是急火攻心所致的昏厥,老朽已经替她施上了几针,一会儿便可醒过来。”
听到这儿,卫述安终于松了一口气,方才这王医士的表情,让他以为卫姝生了什么大病。
“可是公子,老朽还有一事,不得不如实告知于您。”王医士顿了一下,似乎是给自己添了一口气,然后继续道:“……小姐,她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