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众人都不忍看，当真以为玉宇身上有一个恶鬼，她现如今的痛苦便是由那恶鬼导致的。

卫姝看着看着，一把抓住的旁边九灵的手，希望能有一个依托。她眼眶已经染上了红，见玉宇这般痛苦，自己也不好受。

几位道长施过一阵法后，不再围住玉宇，让她得以看清了四周。

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霍衍在前屋廊下，负手睥睨着她，仿佛她不过是那轻贱蝼蚁一般。

“霍衍，你为什么没有死——”

玉宇终于吼了出来，道士们见状便退了下去。

卫姝看向自己正对面的霍衍，再看着玉宇，终于觉察出了什么，她怎么会问霍衍说为什么没有死。

“我与卫姝没死，如你的意了吗？尹、花、红！”他一字一句地吐出了她原本的名字，惹得玉宇几近崩溃。

在府内的人都听得稀里糊涂之际，卫姝此刻已经反应过来，往后踉跄了两步，幸而九灵扶住了她，才没让她向后倒去。

她走到玉宇跟前，抓住她的肩膀激动地问道：“是你，是你对不对？”

玉宇这一瞬好似恢复了清醒，仰天大笑了两声，毒蛇般的眼睛看向卫姝：“是我，就是我。”

卫姝摇了摇头，不敢置信，可却仍旧想知道一个答案，摇着她的肩膀问说：“为什么，我待你如亲人，你为什么要如此这般？”

“因为你，我一家人死在了南陵之外，我夜夜做梦都是他们，要我替他们报仇，这个答案，你可满意？”她现如今看着卫姝的眼睛没有了一丝的感情，只有极致的恨。

在场的人都被霍衍一个眼神勒退，除了阵中两人，便只剩下九灵与霍衍，再无旁人。

啪——

卫姝一巴掌甩到了玉宇的脸上痛心疾首道：“我当真是看错你了。”

卫姝起身走开，田坊带着人走到了玉宇身边，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

霍衍缓步走到了她面前，这一步一步都好像在敲着玉宇的丧钟。

“你很聪明？可惜，还不够。”霍衍看着她，看着这个卫姝几乎视为亲人的玉宇。

玉宇想要扑上去咬一口霍衍，又被一旁的九灵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怒道：“你愧对于你夫人，明明是你尹家人有错在先，却将他们的死怪罪在夫人身上，当真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夫人存有善心让你留在她身边，就是最大的错误！”

玉宇这时却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她在向般若谷出卖消息的那一刻，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虽然被卫姝从尹家那潭泥沼里给拉的出来，可是尹家的规训却已经刻在了她的骨子里，怎么也磨不掉。

卫姝希望她能够好好活，为自己活，可是她被这样的家庭规训得太深，又岂是卫姝一朝一夕能够扭转过来的。

纵然她往后可以活得很好，可是她依旧了选择那个丝毫不在乎她性命的父母兄弟，这便是最大的悲哀。

“拉下去，严刑拷打，让她将知道了一切都给我吐出来，还有，不许将她给我弄死了，留着一条命。”

玉宇这条命，霍衍希望由卫姝来断绝，她也是时候知道，不斩草除根的代价，是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