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传来呼喊声之际,霍衍猛地一回头,看向了小令离开的方向。
“怎么了?”卫姝疑惑地转过身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霍衍转过头来,回说:“没什么。”
齐陆与燕永望已经带着人在这附近的山里寻了近一月了,可是霍衍与卫姝却了无音讯,甚至连一片衣角都未曾寻到,他当真以为两人摔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给摔死了。
谁知道正当两人以为到了山穷水尽之际,却在这个他们搜了不下十遍的地方看到了凭空冒出来的霍衍卫姝二人,当下差点儿就哭出来。
“主上!夫人!”齐陆跑到了两人跟前,激动不已。
他上上下下将两人都打量了个遍,每看见什么异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聒噪。”
霍衍毫不留情地说了一句,瞧着齐陆那吃瘪的模样,卫姝差点儿没忍住笑出了声。
直到夫妇二人坐上了马车,齐陆才知道霍衍的左肩受了伤,心里更是责怪自己没有看住顾寻,让他有了可乘之机挟持了卫姝。
找了那么多天,齐陆已经自责到想去偿命了,幸而简恩慈敲醒了他。
在霍衍卫姝消失的一个月里,不仅是聚灵楼的人在找,南陵军的人也在找,简恩慈还亲自带着流火堂的人将南陵四处寻了个遍。
人最怕的便是没有消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两人的下落,便是对关心他二人的最大的折磨。
正当齐陆找了近半月,颓废不已之际,简恩慈环抱着手站在他面前,眼神颇为轻蔑,“你还是霍衍的左使呢,才找半个月你就成这般样子,当真是丢人。别将事情想得太坏了,你家主上那功夫,死不了。”
现如今简恩慈的话果真应验,两人都还好好地活着。
马车摇摇晃晃驶回城中,霍衍坐在马车里却也也不忘处理公事。
齐陆禀报着这些日子霍衍消失以后,南陵发生的种种。
这一月里,只有聚灵楼自家的人和流火堂的人一直都未曾放弃寻找,那玄绍手底下的人,在找了半月以后,便开始偷懒懈怠,到后面已经是不来了,几乎默认两人已经死掉了。
这几天,玄绍私底下正忙着翟选新的将领,虽未明言,却也只待时机成熟,便册封另一位大将军。
“我活着的消息放回去了吗?”霍衍给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第一时间就送回去了,现如今,南陵应当准备搭台子唱戏了。”
马车一到南陵,这戏便就唱了起来。
玄绍城门口等着,众目睽睽之下,看见霍衍的马车来了,竟是湿了眼眶。
卫姝戳了戳仍旧闭着眼睛的霍衍,说道:“你不得下去一趟?”
“溱溱,我累了,你让我歇息会儿。”他抓住了卫姝的手指,极为疲倦地说:“就劳烦夫人给我打发一下了。”
卫姝无奈地摇了摇头,若不是念及他肩头还有伤,她才不愿意呢。
可当她掀开马车帘时,立马换了一副样子,那泫泫欲泣的样子,看来一定是在外遭了罪的。
卫姝被齐陆扶下了马车,朝玄绍行了一个礼,有些哽咽道:“多谢殿下挂怀,竟还来城门口接我家将军。”
玄绍伸手搭住了卫姝行礼的手,一副痛心的模样:“将军与夫人在外受苦了,现下将军在何处?”
玄绍嘴里虽挂念着霍衍,可是注意力却全然落在了卫姝的身上,甚至忘记将扶着她的手给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