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孤生从地上爬起来，抬手狠狠拭去嘴角的血迹，“我模样标致，身段窈窕，会弹月琴唱曲，关键比你年轻貌美！你凭什么留得住他？”

任梓栎从**起身，凌霜连忙将她扶下床来。

冉孤生还在得意，她道：“你看，方才他方才回来，也不过是有所图。他转身要走，你也拦不住！”

任梓栎大怒，将床边高几上的杯盏尽数拂落在地。

冉孤生仍嫌不够，在一旁又道：“等你生下孩子的这几个月里，多得是前仆后继的美人。夫人怕是不知道吧。庄主夫人的妹妹也是喜欢淮安，喜欢得紧呐。”

任梓栎只觉得怒气上涌，走上前去，就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冉孤生想要反抗，李清菡抬起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冉孤生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感觉它火辣辣的疼，咯咯笑道：“夫人实在愚昧，像淮安这样光风霁月的人，你又如何留得住？”

任梓栎还没动作，李清菡已经上前去，揪着她的衣领，抬手给了她一拳，将她往地上一丢，又陆续踹了她几脚，才道：“老娘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当老娘是病猫吗？我长姐是国师嫡女，可比顾淮安那小子身份尊贵得多，她是下嫁不是高攀！”

冉孤生本就是柔柔弱弱如菟丝子凌霄花般的人物，行动之间如弱柳扶风，自有一种幽怨婉转的韵致。

如今，她被李清菡这么一打，满身伤痕，何止凄凄惨惨。她虽柔弱，说出来的话却着实伤人。

她说：“那么，得过花柳病的李姑娘，只怕是连下嫁都没有机会了。”

“你说什么！”李清菡呆愣住了。

场上众人的目光尽数聚集到冉孤生身上。冉孤生环视四周，将他们每一个人都深深刻在脑海里。

末了，她才对着李清菡道：“花柳病的滋味如何？听说姑娘已经痊愈，那么……”她抬头去望李清菡，一双深窝眼变得深邃，“姑娘还能嫁得出去吗？”

“你只不过是个弹琴卖唱的丫头，你怎么会知道这？”李清菡脑海里回想起那段不堪的过往，摇头想要将它从脑袋里甩去。

可她做不到，她越是想要记起，却越清晰。她抬手捂住耳朵，闭上双眼，以为这样就记不起，也听不到。

冉孤生见李清菡发疯，故意大声道：“奴婢听说，姑娘是国师庶女，你的娘亲只是普通丫鬟，国师一夜风流才有了你。你尚未及笄，就被流寇掳走。整整一个多月，你才被救回来。那时的你已经不知道被人糟蹋了多少次……”

冉孤生话音未落，溟濛已经迅速到了她身前，一个手刀将她劈晕在地。

李清菡仍旧痛不欲生，她的那些曾经伤痛的过往，结痂的伤口，就这么被冉孤生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