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他们就要走,那老妇人不答应,非得让他们付了钱才能走。
那妇人就不依了,就说老妇人做的东西有毒,吃坏了人?害得她的姑娘死的死伤的伤,她没有管这婆子要赔偿已经仁至义尽,这婆子还能拦着不让他们走?
“还有没有王法了?我没说你这是黑店,专门讹人,就已经算是脾气好的了。你的饭菜吃坏了人,你还有理了!”
那妇人叉着腰站在场坝上和人理论,车夫就去拉出了马车。
“我老婆子做了几十年的菜,半个身子都进棺材的人了,还要被你这样污蔑,你也太不讲道理了。”
老婆子气得浑身发颤,还是身边的孙女扶着才不至于气倒。
“成!”那妇人道,“要我给钱可以,你陪那两个姑娘的卖身钱,还有那毁容的赔偿费。我这些姑娘花容月貌,正值青春年华,一个月挣个一两银子不成问题。一年十二两,等她们活到你这个年纪……”
她瞟了老婆子浑身上下,“我看你也是大概六十多了。这样,我就算她们活到五十岁。她们靠着青春靓丽,怎么也能挣到二十七八。就算一个人一百四十两。毁容的那个折价一半,一共三百五十两。你给我三百五十两,我就付你房钱!”
小四将自家马车从马车里拉到官道上,顾淮安就扶着任梓栎上了车。
锁元丹的药效过去,凌肖等人也各自骑上自己的马,早早离去。凌霜实在不想再当车夫,就将自己那一马车的东西,连带马车一起,都给了那祖孙做赔偿。
昨夜的尸首已经掩埋妥当,任梓栎趴在窗前,瞧见着残破不堪,再寻不出昨日模样的茶摊子,也知昨夜的打斗有多危险。
顾淮安身上的伤已经尽数治愈,可还得包扎着布条迷惑旁人。
场坝内的人都不肯退步,两边僵持不下。
冉孤生见着小四已经上了马,连忙赶过来道别。昨夜自顾淮安昏迷之后,她就不曾与他说过话。
因此,冉孤生款款而来,在窗前朝顾淮安福了福身,“昨夜孤生没来得及同公子道谢。孤生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说着,她便用自己迷蒙蒙似小鹿一般都眼睛朝顾淮安看去。
任梓栎听到这个“救命之恩”,她就立即挡在了顾淮安身前,朝马车边的冉孤生道:“救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们家淮安只是顺手救你,施恩莫忘报,姑娘懂的。”
冉孤生咬着唇,眼眸之中乍续起泪花,“孤生省得,公子是天上日月,孤生是地下泥淖。只是,孤生不是那忘恩背义之人。今后如有用得上孤生的地方……”
冉孤生的话才说一半,场坝里那妖娆妇人就朝她喊:“冉孤生,你在那儿傻站着干嘛,胳膊肘尽朝外拐。老娘这边吵得不可开交,你他娘的还有心思勾搭人?也不照照自己什么样。”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冉孤生放在身前的两只手不住搅动,朝任梓栎解释道:“不是的,夫人。孤生没有……”
冉孤生正在解释,那妖娆妇人就在后面叉腰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娘给你吃给你穿,昨天还救了你一把。你倒好,两个眼睛只差没黏在人家有妇之夫身上。人家夫妻和睦,你这么上赶着,不会觉得自己犯贱吗?”
冉孤生终于不打算解释,她回身瞪了那妇人一眼。那妇人被冉孤生这一眼吓到了,心里有些怕意,就没再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