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安将披风给她披上,小四把马车拉进马房。
“你这妹妹越来越胆大了。”顾淮安呆在京城的时间不算多,关于这位国师庶女的传言也听了不少。闻名不如见面,他今日算是了解这位小姐的秉性了。
任梓栎耸耸肩,“我又不是她亲姐,说了她也未必听。她偏要往悬崖边跑,外力再怎么用功都没办法。等她什么时候想通了,那才算得上悬崖勒马。”
两人正说着,凌霜的马车就到了。同凌霜一起下车的,还有冉孤生。
冉孤生仍旧一身白衣,下身是一袭曳地长裙,裙幅褶褶如月华流动,裙脚是约莫一寸宽的黑色纱布,并无刺绣装饰。
俗话说:“人要俏,一身孝。”
冉孤生本就爱白衣,祖母去世,她守孝也要穿白。本就是幽怨怜人的可人,这再带一点哀痛,就更是撩人心弦。
冉孤生同凌霜下了马车,朝同顾淮安与任梓栎行了礼,才道:“孤生见过公子,夫人。公子,夫人安好。”
任梓栎扯了扯披风,见顾淮安没有说话,她便道:“孤生你也安好。”
顾淮安陪着任梓栎一同走进了茶摊,茶摊的店家是个老妇人,跟在她身后的是个半大的姑娘。
“这位就是公子心心念念的夫人?模样很是标致呢。”老妇人一笑,脸上的褶子都聚起来,很是和蔼可亲。
“婆婆好。”任梓栎也随她笑。
顾淮安带着任梓栎进房,角落里的木桌上,热腾腾的饭菜已经摆好。
“这位老婆婆最拿手的就是做菜,你尝尝。”顾淮安等任梓栎入了座,才坐到了她身旁。
穆晨风早已坐在溟濛身边,见他们过来,连忙道:“淮安叔叔,原来今天是冬至啊。还有羊肉汤和水饺汤圆,这也太周到了。”
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故曰“冬至”。常言道:“冬至到,吃水饺。”
桌上的几盘水饺都是皮薄馅大的,顾及众人口味,甚至有两碗汤圆。
任梓栎看了眼自己面前那一盘水饺,再看一眼别人的,怎么感觉皮比别的厚一些,做工看起来也粗糙些。
“梓栎,尝尝。”顾淮安挑了一个水饺,蘸了满满的陈醋,放到她碗里。
任梓栎吃了一口,被陈醋酸倒了牙,饺子里的馅剁得稀碎,咸度适中,没有葱姜蒜末。
她只尝了一口,就将一整个饺子都塞进嘴里,然后挑了一个,只稍稍蘸了些醋,又在碗碟旁边滤了一下,放到顾淮安碗里。
“哇塞,”凌霜走过来就瞧见一桌子的汤圆水饺,中央还有一盆羊肉汤,“今天是什么日子,吃这么丰盛。”
冉孤生也走了过来,瞧见满桌子的菜肴,道:“原来已经到冬至了吗?十月一,冬至到,家家户户吃水饺。”
“没事,孤生你也别太想家人。我们今天聚在这里,也是一种缘分。”凌霜拉着冉孤生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