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她就带着任梓栎翻窗而出。后门口的马车已经准备多时,她将人丢上车,就驾车疾驰而去。
这边厢,顾淮安领着迎亲的队伍进了小山丛轩,果然被李清菡为难住。被折腾了半晌,李九棠才把新娘从房里背出来。
李清菡一路送着人出门,等到花轿起身,她还固执站在原地,目送迎亲队伍而去。
这一日,国师府出嫁的仗势比李清浅出嫁还要大。从国师府到淮南王府一路上都洒满彩纸。
那十里红妆更是不知羡煞多少旁人。围在街道两侧的群众都说,这李清欢不知是前辈子修了多大的福,今生才有这么大的福报。
怀春的女子多是恋慕顾淮安容貌俊朗。顾淮安的桃花运以往是最让人津津乐道的。
加之以前令和郡主掺和,京中女子大多对他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今日他成婚大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女子也都蒙了脸,偷偷躲在暗处观望。
今日的顾淮安一身红衣装扮,玉冠束发,越发衬得他面如傅粉,俊逸非凡。今日这一路而来,更不知勾得多少女子心旌摇曳。
任梓栎醒过来的时候,是在颠簸的马车之上。车内空空****,没有其他物什。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四次被人掳走,心里已经有些习惯了。她此时只着一身雪白中衣,摸着自己后脖子,揉了揉,等到适应了这马车速度之后,才撩开了车帘。
车外果然是凌华驾着马车,她手中鞭子不住甩在马儿身上,恨不得这马插上翅膀飞起来才满意。
“你们到底想干嘛?就算凌音代替我和顾淮安成了亲,以他的脾气,要是发现你们掳走了我,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凌华见她出来,手上仍旧拽着缰绳,“那又怎样,至少今日和主子拜天地的,是凌音,而不是你李清欢!”
凌华说完,转身一掌就朝任梓栎拍来。任梓栎不会武功,躲闪不及,被她一掌拍出马车,落在沙石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任梓栎忍着痛意起了身,左手偷偷护着小腹,瞧了一眼远处石道尽头的悬崖峭壁,心想,这凌华大抵是真的疯了。
车上的凌华见任梓栎滚下马车,也随之跳了下来,那马儿仍旧往前狂奔,却在悬崖处停了下来。
任梓栎望着越来越近的凌华,瞟了一眼她手中出鞘长剑,一面慢慢往后退开,“你要杀我?”
凌华抬起长剑,纤细的手指在剑上划过,轻飘飘道:“只有你死了,顾淮安才永远是凌音一个人的。”
任梓栎退到一棵大树下,歇斯底里道:“可是顾淮安愿意娶的,只有我一个!凌音只是他过去年少轻狂的少年懵懂,他已经释然,你们为什么还看不清呢?”
凌华轻哼一声,“年少初遇,青涩懵懂的感情,不才是最纯粹的吗?我同凌音先遇上顾淮安,又同他相处这许多年。你又凭什么认为,他会真心待你!”
任梓栎听着这弄浓重醋意的话语,禁不住觉得好笑,“你要杀我,说得这样大义凛然,到底是为凌音,还是为了你自己,亦或者说,凌华你对我们家淮安也是割舍不下,所以才成摇身一变成了柳姨娘,为的就是大喜之日将我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