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之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算有是个什么情况?
顾淮安双手拽着马缰绳,低垂着头,望着自己怀里护住的,这个娇小的女子,慢慢开口解释。
“这亲原是议而未定的,王妃和淮安王妃提起过,亲事还没定下,淮安王妃就得病去了。按照旧例,守孝三年。郡主错过了适宜婚嫁年龄,就只能把亲事赖在我头上。府里王妃看重淮安王府权势,见两家能联姻,又何乐而不为呢?”
“怎么叫王妃,她不是你母亲?”任梓栎不解。
“我母妃已经故去,现王妃是我姑姑,所以称她王妃。”顾淮安手里握着缰绳,任由马儿肆意向前。
“抱歉,我不知道这事。”任梓栎暗骂自己多嘴,可她也只是随口一问,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
顾淮安伸手揉了揉她脑袋,轻柔的声音在她脑袋上方响起,“没事,你醒过来,我很高兴。”
他紧抿的唇角终于抑制不住,向上展开,眼底的寒冰开始融化,宛若春日桃花满枝头。
任梓栎也听出来他的喜悦,可还是忍不住要向他泼冷水,“那么,不知道顾世子,打算怎么处理我们的关系?”
任梓栎从车厢躺醒来,依稀之间,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她变成孤魂野鬼在忘川河边游**。
铺天盖地的彼岸花几乎要将整个地界染红,彼岸花丛中,有一条黄泉路,路上无数鬼魂往前面走,没有一个人回头。
她跟着他们一路走过去,走到忘川河边。忘川河边有一块耸立的三生石,河里浑浊不堪,腥风遍布,有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在里面痛苦挣扎惨叫。
她跟随着走上奈何桥,有一个老婆婆叫她站在望乡台,再最后看一眼人间。
她浑浑噩噩照做,回身望见自己来时路,迷茫中,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人。
她为此不肯喝下孟婆汤,在和孟婆争执间,就猛然醒了过来。
她醒过来,发现自己早已不在凤鸣苑,反而在一个逼仄的空间。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鼻翼,她偏过头,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
她伸手摸了一把,发现身下是柔软亲肤的毛毯,身上盖的是一床绣花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