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料到在他心里奉若神明的任梓栎,此刻正被一个陌生男人压在身下,白玉般脸颊上指印通红。
“梓栎!”任运几乎是要气疯了!他丁点不敢碰的人,居然有人妄想染指!
任运回过神,抬起手中锄头就朝男子背后砸了过去。
任梓栎眼角余光瞥到门口乌泱乌泱一堆看热闹的村民,心里又气又恨。
任运动了手,跟在他后面,以他马首是瞻的几个男人也不是吃素的,也直接冲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男子将任梓栎敞开的衣裳往她身上抬了一手,直接握住了任运砸过来的锄头把手。
任梓栎此刻没那些心思去看他们打斗,连忙起身背对众人,将自己衣襟理好,把丝带系在腰上,掸去身上灰尘,又审视几遍,确定没有不妥之后,才转了过来。
这男子本就身受重伤,且伤口只粗浅上了些药。任运几人虽是不会武功,可一身蛮力却是有的。
尚未愈合的伤口在打斗中迸裂,浓重的血腥在空中散开,殷红的血珠滴滴落下,在地上溅起灰尘,绽放成各异的血花。
血腥味让红了眼的任运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人!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男子本就是强弩之末,与几人打了不过几个回合,就渐渐落了下风。
愤怒冲昏了头脑的任运下手更是没有轻重,到了最后,他索性丢弃手中锄头,一拳一圈打在男子脸上身上。等到男子体力不支,瘫倒在地,他更是脚下不留情,死命踹着男子。
“任运,住手!”最后还是任梓栎看不下去了,叫了停。
任梓栎清冽的嗓音如同清泉,浇熄了任运所有的怒火。
任运转身,还是不服气,觉得她太过善良,正要开口反驳,却被门外匆匆而来的妇人抢了先。
任梓栎循声望去,发现是住在她隔壁的任婶子,也就是这位任婶子,她才有幸在茶摊子上做事。
任婶子生了三个儿子,特别希望有一个女儿。任梓栎搬到她家隔壁,她是恨不得把任梓栎当女儿疼。
因此这些日子任梓栎在任婶子家茶摊子做帮工,她都让任梓栎早早下了工,却不想,今日竟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任婶子脚程慢,现在才赶到,进了门就急匆匆跑到任梓栎跟前,前前后后看了几道,直到确认她没有大碍之后才开口问:“就是这个男人拐跑的你?”她指了指地上不知死活的男子。
任梓栎点点头,劳驾任运等人将男子拽起来,又让他们押住他两条胳膊,这才敢靠近。
男子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黑衣被鲜血浸染濡湿,顺着衣袖落在地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却定定望向朝她而来的任梓栎。
“我与阁下不知是何仇怨,今日要遭阁下这样欺辱?”任梓栎问得风轻云淡,可藏在袖筒里的手握成拳,柔软的掌心被指甲嵌入,显示出她此刻的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