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见证之下，两人先后祭拜了天地与先祖，一番隆重繁琐的典礼过后，二人夫妻的名义也便成了，两国合并之事自然也水到渠成。

他牵着她缓缓下了白玉台阶，踏着铺就了十里红妆的毯子，一步一步，越过人群从容地往皇帝殿走。

“之清，你本应该高兴的。”

陌连祁侧脸，见她面容上如结了一层冰霜似的冷得出奇，忍不住蹙眉道。

“该是高兴君上没有杀我么。”她幽幽地从团扇后面飘出了一句话，愣是没有瞧自己身侧的夫君一眼。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杀你。”他眉目间略显痛苦道。

“可你杀了于我而言很重要的人，这与杀了我有何异。”她突然停住脚步，抬眸冷冷地朝他瞥了过去。

“我本不该对你还残存着最后一丝希望，我以为你会对你曾经做过的一切感到懊悔，可是你并没有。”

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心痛到了极点。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统中洲乃人心所向，若非是孤，其主也必会是旁人，孤不过是抢占了先机，快人一步罢了。”陌连祁冷静自若地说道：“这中洲，除了陌楚逸、苏凛夜与孤三人以外，你以为还能找到第四个人选？”

“为了你口中的天下大势便可堂而皇之的牺牲我陆氏全族么……”她突然心如死灰，眼泪顺着清秀的脸颊滑落了下来。

“呵呵，我真是傻，居然一直对你下不去手，早知如此，我那时便该一刀杀了你！”伴随着声音的颤抖，她举着团扇的双手也跟着抖了起来。

“这样，小邓子便不会因我丧命了……”她满眼噙泪道：“在你心里，我陆之清从来没有占据过任何重要的位置！从来没有！”

她嘶吼道，几乎失去了理智，引得两旁退避三尺的众人与大臣们偷偷抬起了头，朝站在原地对峙的二人侧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