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应该掺和你的私事，可是我看你和你家少爷的关系也不大密切，你没必要跟着他过一辈子啊。”

子书公子虽然生得不错，可惜整日病恹恹的，面色苍白，无精打采，半点生气都有没有，实在可惜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摇光这样好的姑娘若是跟了他，万一他哪一天有个三长两短，不是祸害她一辈子吗？

看样子子书公子他自己也清楚这个，所以也不主动亲近摇光。

南河摇摇头：“我不是说跟着我家少爷……”

只是情况比较复杂，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

“哎？你心里不会还记挂着张北辰吧？”郭明仪皱眉，叹息，拉着南河的手，语重心长，苦口婆心，“摇光，你要知道，张北辰他绝对不会是你的良人。你仔细想想啊，同样是做妾，比来比去还是寻辰少爷最好对吧？”

南河沉默不语。

郭明仪看她不乐意，扁扁嘴，继续吃饭。

缘分这种东西到了就好，不急不急。郭明仪觉得张北辰和摇光姑娘还是蛮般配的，只要一想到杏山院未来可能会发生一段美好的故事，她咬着筷子就笑了。

吃完饭，两个人收拾碗筷的时候，南河鬼斧神差地问了一句：“明仪，你觉得我看起来不像已经嫁做人妻的吗？”

郭明仪手上的瓷碗差点没有端稳：“你没有告诉我。”

南河叹息一声。

“明仪，很多事情不是一定要等别人告诉你，你才能知道的。”

“我早就应该知道的，唉，你若是一个普通侍女，没有哪个公子读书还要带着一起的。”

郭明仪想，原来摇光是子书玉山的通房丫头，大户人家，这样的事情其实很普遍，没什么惊讶的。要不是南河与子书玉山很疏远，估计大部分人都会这么认为。

郭明仪就是替摇光姑娘感到不值，她年轻，美貌，温柔，有才，就算是大家闺秀也不遑多让。而子书玉山呢？身子极差，为人也很冷漠，几乎不怎么过问这个姑娘。

摇光要是出生于名门世家就好了，以她这样的资质，别说张寻辰或者子书玉山，配含州城里任何一个公子做正妻都绰绰有余。

可惜了，摇光只是奴籍，就算嫁给农户也只能做妾。大概郭先生也不忍心，这样好的姑娘啊，和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大的年纪，他也想让她有个好归宿。

南河失笑：“不是你想的那样。”

郭明仪松了口气。

郭明礼最近很抓狂。

张北辰回来杏山院读书已经够糟糕了，接着又多了让人头疼的摇光姑娘，昨天还有一个烦人的唐沙过来当杂役，只是吩咐他倒一杯茶而已，便泼了自己一身茶渍。

“啊呀，真的不好意思！”唐沙手一抖，不小心把茶水倒在郭明礼身上，他赶紧把杯子一扔过去扶住郭明礼，“堂长，您没有烫到吧？”

郭明礼推开他的手：“无妨。”

含州的茶具不像雍州那样又大又宽，都是小巧玲珑的瓷杯子。自己平常喝茶还可以将就一点，给别人斟茶，水稍微烫一点，这滑溜溜的杯子唐沙根本就拿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