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墨曜才把按着贺芝芝的那只手收了回来。

他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了那富商的身上。

那一眼极轻，甚至让人瞧着都有些友善，富商却平白无故的觉得脚底窜上来了一股子寒气。

像是被身处暗处的毒蛇盯上了一样。

“这位老爷，刚刚喝醉了？”

墨曜的声音不轻不重不冷不热，语调也平缓沉稳，像是只是把富商刚刚话里的重点挑拣了出来。

那富商虽做了亏心事心里多少没什么底，但经墨曜一提醒，他立马就又理直气壮了地高高昂起了脑袋，脸上的横肉都随之一颤。

“对，老爷我刚刚只不过是喝醉了，你这小歌女只不过是?曲儿唱的好听了些，我什么货色没见过？何必为了这么一个低档货在这墨羽坊犯事？”

“咯吱咯吱。”

身后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传来贺芝芝拳头捏响的声音了，墨曜都快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把手上的每一根骨头都捏碎了才肯罢休。

为了安抚贺芝芝，他再次伸出手，在身后贺芝芝的拳头上拍了两下。

他本想把眼前这头只知道横冲直撞的猪扔出去后便息事宁人，不过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心慈手软的必要了。

“听说有人在我这墨羽坊闹事？我这身为坊主，居然没第一时间赶到，还真是失礼了呢。”

众人正都偷偷围上来想看个热闹的时候，有一人从台后悄然出现。

音羽不知什么时候换了身玄色的纱裙，每走一步，裙摆绣着的荼蘼便随着小腿的弧度一摆一摆，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十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