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阴郁如影随形。
云离熹还在山谷里绕圈圈,他本想找处灵力浓郁的地方恢复身体,找了半天却发现这里半点他所能感受到的力量都没有。
也不能说是没有,只是极其微弱,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手心的汗已经浸湿了刚刚捡来的小树枝,云离熹在衣袖上抹了一把汗,又继续向前走。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几个时辰,大雾里连天空都变得有些光怪陆离。
只不过现在看来,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辰。
这片大雾绵延得好似没有尽头,白茫茫的一片像极了云离熹现在的心情。
迷蒙无助。
这一路上即便是走走停停,他的体力也不够了,失血的晕眩感盘旋在他身体里扎根生长着。
云离熹扔掉手中的树枝,决定再次停下来休息一会。
冷意和痛意混合在一块,让他几乎没了一半的晕眩感。
他抠着手心冻得发麻的结痂,漫不经心地想着自己该在哪挖坟。
活埋或许是种不错的死法。
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脸后,云离熹总算是脑子清明了一些。
他刚刚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不论是被兰心亦或是竹清知道大概都得被狠狠教育一顿。
竹清说不定一气之下就又要把自己刨走了。
云离熹突然很庆幸,当年被刨走的那捆竹子里,有竹清。
若是没有竹清,他这碌碌无为的一辈子大概也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孤独且寂寞。
云离熹自认除了脾气好没有什么太大的优点,治国之道什么的他也完全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