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气流中夹杂着潮湿的怪味，像是什么沉淀在了漫长的岁月里，发酵，酝酿。

武器库里流淌着的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瞬间，就在蔡言几乎要怀疑面前这个小师弟看着老实但其实暗地里是变态剖尸杀人狂的时候，负责看守武器库的人在外面不耐烦地敲了敲门，

“你们到底选好了没有？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突兀的敲门声回**在库内，打破了上一秒的沉默，也让蔡言自在了些。

蔡明没得到回应，眉心飞快皱了一下，“师兄，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差点被自己比小师弟看着更蠢的想法吓坏了的蔡言才渐渐反应了过来，“啊”了一声后，指了指角落里一个挂满了小型武器的墙面，“剖尸刀的话，我记得那里有。”

不是他胡诌，血杀楼近几年为了满足某些大佬们的小癖好，特意填充了一波武器库，导致里面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剖尸刀已经很常见了。

蔡明走近一瞧，果然见到了墙面上的几把反射着银色寒芒的剖尸刀1

冷冰冰的，像是冬至落下的第一场雪。

“就它吧。”

蔡明伸手取下墙面上的刀，匀称修长的手指落入蔡言的视线，他微微一愣，才意识到这个模样秀气的小师弟还有一双极美的手。

这样的手，若是拿起刀来，一刀一刀的划开血肉将器官内脏整齐的码好，想必也是极美的。

蔡言快被自己吓疯了。

“师兄，我们快走吧，已经耽误好久了，差不多也快到我和单主约定的时间了……师兄？师兄！”

那只握着剖尸刀的漂亮的手在蔡言眼前晃出线条好看的弧度，把他的身心都晃了个一激灵，“啊……那快走吧，别再被催了。”

蔡明几乎是被师兄半架半推的带出了武器库，他的指腹神经好似一根根连着剖尸刀的温度，冻得有点发麻。

守门的人见这个新人挑来挑去最后只挑了一把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的银刀，不禁为蔡明在库里浪费的时间翻了个白眼。

蔡明换了只手握住刀柄，边走边揉搓着自己发麻的手指，哈了几口热乎乎的气，“师兄，这刀真的好凉。”

蔡言没接他的话，他的脑袋乱哄哄的像被捣了的马蜂窝，这会一堆马蜂正嗡嗡的在他脑子里讨论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捣了它们的窝，“嗯嗯…捂捂就不凉了。”

嘤，怎么办，师兄居然不疼他了。

弱小，可怜，无助的小菜鸡皱着鼻子，脸上满满都是对师兄不关心他的控诉。

蔡言现在可是真没精力去注意到他暗地里的小情绪，只沉浸在自己的乖乖小师弟居然是喜欢剖尸的变态杀人狂的臆想里。

虽然他没少杀过人，但对尸体可没什么特殊癖好，杀完了就走，连碰一下都觉得恶心。

他后背冒了一层冷汗之际，蔡明已经跑去不远处卖酥肉饼的小摊上买了两袋子酥肉饼回来。

怀中突然被塞入了一个暖乎乎冒着肉香的东西，蔡言寻着香味垂下头，就见一个浸了油的纸袋正被他下意识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