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舟叹了口气,笑道:“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沈碧芊白了他一眼,那意思是,有本事你自己尝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谢玉舟再次失笑。
这双眼睛真是灵动漂亮仿佛会说话似的,他想读不出意思都难。
好不容易一碗药见了底,沈碧芊这才松了口气。刚开始被他喂还觉得别扭,如今在苦药的挣扎下,竟然也习惯了。
沈碧芊忍着满嘴苦,正要再次闭上眼装睡,谢玉舟不知从哪儿拿来一袋蜜枣,拿出一颗递到她唇边。
沈碧芊急忙咬住,咀嚼起来。
却不知,她*的唇瓣扫过他手指的时候,仿佛带着电,让谢玉舟的心微微一颤。
这回,不等沈碧芊赶人,他便拿着空碗匆匆出去了。
他刚下楼,旁边的侍从便接过碗,送去了厨房。夜枭看到谢玉舟,急忙跪下道:“属下失职,未将叶姑娘之事禀报,还请主子责罚。”
谢玉舟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你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
“属下……”夜枭一顿,没说下去。
从谢玉舟将她带回南街巷这座宅子的时候,夜枭的心里就极为不安。主子以前关注沈碧芊,他以为是为了窥探叶琛,可当主子为了这个女人召唤他解决那批打手的时候,他便觉得不对劲。
兴安赌坊的幕后势力极大,若是放这个女人离开,难免不会再被兴安赌坊的人盯上。
于是,主子用了五天的时间,将兴安赌坊的人连根拔起,甚至牵扯出了端王。
虽然对端王动手,也是他们计划内的事儿,可现在还太早,并不是出手的最佳时机。可为了这个女人,主子还是出手了。
他从未见过主子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他心里既担忧且焦急。
主子不能爱上她,更不能被这个女人乱了心神。
所以,在得知沈碧芊被兴业赌坊的主子齐玥掳走的时候,他没有第一时间将消息禀报谢玉舟。
就连叶琛放火烧山,也是谢玉舟都别处得知。
这一次,谢玉舟真的怒了,让他撤出暗卫团,软禁在了这座庭院,便直奔山中而去。
眼下回来,夜枭就知道,谢玉舟不会再让他留在这儿了。
一向冰冷的脸,*有了懊悔之色。他抽出剑,双手举过头顶,跪在谢玉舟面前,道:“是属下故意隐瞒,还请主子责罚。求主子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绝不会再犯。”
谢玉舟看了他一眼,眼神如冰,他只答了一句:“我这里从不留叛徒。”
说罢,转身上楼。
夜枭双眸一缩,急急喊道:“主子,夜枭不是叛徒,不是!”
“自作主张,故意隐瞒,这还不是背叛么?”谢玉舟扭头,看着跪在地上,一脸不服的男人,冷声道,“暗卫的第一职责,是服从,是守护,是听令行事,若你隐瞒的是家国大事,那后果是什么,你应该清楚。”
夜枭锐利的眼神终于暗淡下来,他垂着头,道:“属下知错,任凭责罚,属下只求能留在主子身边。”
谢玉舟却没回他,只平静道:“来人,把他走。”
四周突然涌出几个黑衣暗卫,来到夜枭身边,一言不发,架着他就要走。夜枭眼中全是沉痛之色,这次却没有挣扎,只对谢玉舟道:“主子,保重。”
谢玉舟没言语,摆了摆手,便上了楼。
只是,他没开门进屋,而是坐在廊下,拿出一张纸慢慢折了起来。
……
叶琛此刻,正在府衙看卷宗。
大周国的奸细一死,端王明显放松不少,虽然整个段王府都被暂时看管,不准人员出入,他却怡然自得,不见慌张。
西山矿区被查封,相关人员都被关押在牢中。
叶琛忙的不可开交,若是再找不到证据,这些人都要无罪释放,端王仍旧官复原职。
别的皇子都不想让端王再有出头之日,暗地里做了不少假证据,叶琛十分无语,本来这件事就千丝万缕找不到头绪,如今还要在真假证据里浪费时间,实在令人烦躁。
更让人烦躁的是,他袖中塞的那块石青色布料。
那日,火势渐小之后,他便带兵冲上了山。看到山顶空地上有血迹,他便命人挂上绳索往下探。
当听说,br>他急忙拉着绳索,进入了洞中。
只是,当看到山洞中打斗的痕迹,看到到处的干涸的血迹,看到地上遗留的片片衣角,不难想象这里曾经有过怎样一场恶斗。
他捡起地上残破的衣角,细细一看,手不自觉的紧了三分。
再想起山林中抓到的叛徒所说的话,他几乎压不住胸腔的怒火,一拳砸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沉声命令:“给本王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跟下来的士兵,立刻称是。
可心里都知道,这么大的火,就是骨头也熬化了,还能见什么尸?
不过,大家都没敢吭声,兢兢业业的到处找。
找了一天一夜也没找到叶琛要找的人,最后,皇上来催促叶琛入宫,他才终于结束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