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若是他想做个坏人，那么这世上没有人能斗得过他。

可惜，再聪明的人，都有弱点。

而重情义便是顾宸的弱点。

沈碧芊经历过这些事，突然明白了很多，她不想再跟命运抗争了。也不想再去背负别人的爱恨情仇。

只要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一切就都值了。

“既然输了，就要愿赌服输。”沈碧芊从随手的兜里掏出一个锦缎包裹扔给顾宸，笑道，“这个给你。”

顾宸似乎明白里面是什么，却没有接：“我想要的礼物，可不是这个。”

他的眼神很亮，很深情，看着沈碧芊的时候，好像里面已经被蜜糖填满。

他慢慢凑近她，小声道：“其实，我刚才一直想亲你。”

沈碧芊没想到顾宸会如此直白，当即就红了脸。

他们在一起三年，可是这三年，沈碧芊的心里都是复仇，虽然明白顾宸对她的感情，也接受了他，可是却从来没有肌肤之亲。

两个人都是本分而知礼的。

有时候，沈碧芊觉得自己无以为报，只能用自己报答他。

可每每凑近他的时候，顾宸都会落荒而逃，甚至很明确的告诉她：“我很喜欢你，可是我想你心甘情愿的跟我在一起。没有丝毫的杂念。”

当时沈碧芊不懂，她觉得自己没有杂言，自己也很喜欢他。

如今她才明白，原来，他也会有担心，也会没有安全感，也会害怕她后悔。

原来，他一直都以为她的心里只有凌千烨。

毕竟当年，他是亲眼见过沈碧芊是如何执意要嫁给凌千烨的。

所以，他害怕委屈了她，更害怕她自己委屈自己。

直到今天，他见她为了护他不惜一切，见她把凌千烨送的匕首丢了出去，他的一颗心彻底放下了。

他终于看清了她的心，也终于明白，原来她真的很爱他。

沈碧芊一颗心如小鹿乱撞，可等了半天，没见顾宸有下一步动作，便悄悄睁开了眼。

没想到，却对上顾宸十分认真的模样。

她微微一愣，就听顾宸说道：“芊儿，你知道吗？能看到你为我害羞，为我情动，我死也值了。”

沈碧芊刚要说什么，还未张嘴，就被顾宸用嘴堵住了。

在意识迷乱之前，她在心头哀嚎，这家伙怎么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不知不觉间，画舫已经慢慢离开了京都，朝远处飘去。

一切好像都结束了。

眼看天就要亮了，可不知道为何，破晓总是姗姗来迟。

在即将黎明之际，天色似乎比深夜更加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