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开口，猛地看见还有个外人，便硬生生的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凌千烨斥道：“一大早上，什么事儿这么大惊小怪的？有话快说。”

小厮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元清河，元大人死了，畏罪自杀！”

凌千烨眉头猛然蹙起，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他还未定罪，刑部也没有找到他杀人的证据，他怎么可能自杀？更何况……”

更何况，他的独女马上就要定亲了，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跟宝贝似的，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应该知道，自己若是死了，女儿就没了靠山，这婚事就黄了。届时，命运如浮萍，世道多艰难，岂不是一辈子就毁了？

可随即，凌千烨的眼神里便多了一丝凌厉。

且抬头看向了沈碧芊。

若元清河有什么软肋，那就是他的宝贝女儿。

元清河没有自杀的理由，相反，他应该清楚，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他又有必须存在了理由。就连皇上都未必会真的下令处罚。

若是有人以他女儿的命相威胁，情况就不一样了。

而放眼整个大周，想让元清河死的人，除了沈碧芊，他想不到第二个。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有无数个念头钻入了凌千烨的脑袋里。

他把这几天的事儿与元清河之死联系起来，顿时有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若是沈碧芊没有闹这几日，他不会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元清河的事儿会加快进程，说不定现在已经释放归家了。

可沈碧芊一闹，他就把所有事情都抛诸脑后了。

才让人钻了空子！

是她吗？这一切都是她故意为之吗？

利用他对她的一片真心，然后砍掉了他的左膀右臂，挖了大周的肱股之臣？

那一刻，凌千烨有种被人利用被人愚弄真心被践踏的愤怒。

他的拳头猛然握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了进去，扳住沈碧芊的肩膀，让她对着自己，冷声问道：“元清河的事儿，是不是你做的？”

沈碧芊刚刚有点力气，但还是很虚弱。

被凌千烨这么一抓，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却忍着痛，看着他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凌千烨却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冷笑道：“是吗？沈碧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听到凌千烨这么说，沈碧芊忽而笑了，那笑容很凉薄，似乎带着一股狠劲儿：“既知道，那杀了我好了。”

挑衅，这是赤果果的挑衅！

凌千烨狠狠瞪着她，心里怒火高涨，恨不得将她捏成粉末，可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舍不得杀她。

这就好比被人捏住了逆鳞，让他无计可施。

慕容白没想到，变故发生了这么快，之前还急着让他赶来的凌千烨，顷刻间却变得这么凶神恶煞，似乎要将沈碧芊捏死。

他心急如焚，冲过去，一把握住凌千烨的胳膊，大声道：“凌千烨，你干什么？快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