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又捂住我，对小孩子似的：“就知道你不听话。”

我翻了个白眼。

他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语气呢喃：“三年了，想过我吗？”

我摇头。

他叹息一声：“真是薄情。”

说我薄情？真不知道当初是谁讨厌我不愿见到我的？

我呜呜地说不出话。

他眼神亮亮的：“想说话？”

我点头。

他笑道：“想说话就不要喊，不然还捂你啊。”

我点点头。

这次我妥协了，反正分贝高不代表我赢了，言辞的讥讽才更戳人心窝子。

他又松开我的嘴，可双手还是被他禁锢着。

我扫了一眼手，说：“松开。”

他很顽皮地说：“不松。”

我直接问他：“你要不要脸？”

他叹息一声：“如果不要脸能让你原谅我，我就不要了。”

我瞪大眼睛：“你从前不是这个样子。”

他嗤笑一声：“那你从前还很爱我呢，现在不也不爱了吗？”

我轻轻一笑，充满讽刺：“你知道就好。”

他看着我的眼神很认真：“李术，这才是真的你。

你一直是很有锋芒的人，只是你从前从来没有把锋芒对准我。”

我点头：“对。”

他又问：“你去酒吧做什么？”

我本来不想理他了，可念及什么，我一笑：“去找王石，他在那里等我。”

他沉默了会，才问：“你要跟他在一起对不对？”

我耸耸肩：“我想我之前已经回答过你这个问题了。”

他不死心：“所以你心里一点点我的位置都没有了对不对？”

我突然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他：“池凌易，你知道我有多恨现在的你吗？

是你不要我，却有脸来怪我不爱你。

凭什么啊？谁给你这个资格这么对我？”

他愣了愣，半响才说：“李术，我后悔了。”

那一刻，我的心里翻江倒海。

一句后悔了，就可以把我过去疗伤的三年化为乌有，我所做的那些挣脱就白费了？我不要！

我嗤笑一声：“可我不后悔，感谢你当初拒绝我，我才能遇到真正适合我的。”

他的眼中写满了不甘：“你怎么知道他适合你？”

我很漫不经心：“我这么说吧，池凌易。

就算你当初接受了我，我们也很难有个美好的结局。

我爱你归爱你，可我们不合适。

你的魅力让我爱上你，可只有包容体贴才能让我跟你一直走下去。

可显然，池凌易，你不是这样子的人。”

他的眼眶狠决：“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我轻笑：“我就知道你不是。”

他说：“如果我爱你，我可以是。”

我呵呵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可我没法保证你爱我一辈子呀。

你爱我还好，一旦你变了心，你会不择手段让我退位。

那种天堂和地狱的折磨，会让我疯的。”

他说：“可你知不知道，我后来发现：

有一个人，不管开始我不爱她还是后来爱她，我都心甘情愿把我最好的给她。

那个人就叫李术啊。”

我沉默两秒，然后眼眶泛红。

我说：“别说了。”

他却说：“我必须说，不然就再也留不住你。

李术，我自诩聪明，可我在爱情里太傻。

假如说我喜欢林清合，那么李术，我早就爱上你了。

我喜欢林清合的美丽和温柔，可我爱你的所有。

人一辈子会喜欢很多人，可最爱的很稀有。

我总是在衡量，衡量你和她谁更适合我。

我清楚明白地知道她适合恋爱，适合结婚，我无数次自认为她就是我的爱。

可我后来发现，没了她我还是池凌易。

可李术，没了你我就像死亡一样，比没遇到你之前还要冷漠……

李术，你说我们不合适，可事实上这个事不成立。

我永远愿意把我最好的给你，你可以有恃无恐一辈子。

你走的时候，悄无声息。

有一天我发现很久不见你了，才知道你已经出国了。

当时我很震惊，慢慢回过神来我才知道我永远失去你了，是我逼走你的……

我故意使自己忙碌，这样就能不想你。

可你无时不在，无处不在，做梦也是你，笑声也是你，我快疯了！

可我知道是我逼走你的，我活该！

我想向你父母要你的号码，可他们说你没留下联系方式，偶尔打电话来也是用公共电话。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故意割断我跟你的所有联系……

第二年你送你父母回来，我看到你了，你在出租车上坐着……

可我出现幻觉太久了，甚至都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可是后来觉得那个场景太过真实，我就联想到你曾经说的，你每年那天都要去给妹妹过生日。

第三年我就去医院找你了。

你每个星期六的电话，其实我都有听，可你父母在旁边，我又实在没勇气面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