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怀抱很温暖很踏实,以至于后来我怀念了很久很久,想起来心头便添上一丝丝暖。
学校里的谣言还在愈演愈烈,以至于传出“李术习惯做小三”“李术给人家做情妇”“她勾搭的男人无穷无尽”这种话。
对于一个只喜欢过一个男生的女孩子来说,这种讽刺太过分。
然而我无力反驳,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我说的,大家都不信,大家更愿意相信最不堪最离奇的。
那就只有一个解决办法:等谣言平息。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我要受尽排挤。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太不可思议了。
明明一开始大家都很热情友好,对我也有初步的了解,却还是轻而易举地相信了流言。
只有王石,我现在只有王石了。
我只有上课时间才回学校,这样能少受点谩骂。
而我一旦回去上课,王石一定跟随我。
他真的做到了我去哪他去哪。
有人故意撞我,他会恶狠狠地跟人家说:“同学,没长眼睛吗?”把人家吓跑。
有人骂我故意让我听见,他会转头笑眯眯地跟人家说:“同学,你吃屎了吗?”
我原本有点抑郁的心情逐渐爽快了。
不管外面流言蜚语多么严重,我的身边是安全的,这就够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王石的震慑,这件事慢慢过去了。
可我还是不想跟王石以外的任何人接触。
我告诉他这件事,他说:“没关系,慢慢来,总会好的。”
我问他:“你不觉得我很孤僻吗?”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我了解,你以前不这样。
你放心,总会好的。”
那段时间王石说的最多的就是那么一句“总会好的”。
我也就真的信了,总会好的。
他不想我堕落,说:“生是见识,不是活着。”
我嘴硬反驳:“我这不见识了人情凉薄、世间黑暗吗?”
他摇头,叹气。
可过段时间,我朋友渐渐多起来,性格恢复开朗。
我真的通透很多。
哪怕谣言过去了,我们还是选择在外面租房子。
因为习惯了。
租的房子挨得近,他几乎是粘在了我家里。
可惜这个少爷啥也不会。
我做饭,他看着。
我洗碗,他看着。
我洗衣服,他看着。
终于我受不了这可怕的气氛,怎么感觉他看我的眼神那么诡异呢?
我就说:“你得学做家务。”
他点了点头。
做饭这种技术含量高的活他是做不来的,于是我分配他洗碗拖地和洗衣服。
本来没打算让他洗衣服,可奈何我的皮肤娇嫩,洗一双袜子都能磨破皮,他就勇敢地挑起洗东西的任务啦。
他学东西总是很快,何况这种简单东西。
他很快上手,分担了我好多家务。
我的家里烟火气很重,他的屋子里整天冷冷清清的。
有一回他干脆说:“要不我搬你这来住得了,我把房租交给你。
我的人品你放心,杠杠的。”
方案可行,但是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听起来实在不好。
于是我就拒绝了:“还是算了吧。”
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他已经把我这里当做他的家了,吃饭玩游戏都在这里。
我窝在沙发的这一头,他在那一头。
我手里捧着他站在夏花绚烂里,读的津津有味,他的头凑过来:“在看什么?”
我把书合上,指着封皮的书名给他看。
他轻轻念出来:“他站在夏花绚烂里。”
我听他读出了我心里品味过千百遍的书名,有点欣喜:“嗯,可好看了。
我很少买实体书,大都是在网上看。
但这一本很喜欢,买来书看了好几遍。”
他问:“为什么那么喜欢这本?”
我的眼里有星星:“因为这本书里的男主角深得我心。
我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跟这种男人相处有多么多么的好。
那种他很包容体贴隐忍但他又有底线有骨气的感觉,棒极了。
真是爱死了。”
他轻嗤:“小女生才这样,你不是爷们吗?”
我把抱枕扔过去,笑骂:“滚出我家。”
他一动不动继续坐在那里,都知道是个玩笑。
晚上做菜。
我正在厨房里大放光芒时,他站在厨房门口看着。
我回头问他:“你很闲吗?”
他摇头:“不闲。”
我边做菜边问:“那你在这干嘛?”
他说:“我就随便看看。”
厨房里很热,油烟味很重。
我被呛了一口,缓过来对他说:“我要是不做饭,我才不在这待着,熏死了。”
他走近过来,然后一只手轻轻碰了碰我的脸。
我奇怪地看着他,他扔掉一小片菜叶。
嗯,原来是这样。
心里还是暖暖的,那种默默培养出来默契的感觉真的很棒,我边做菜边笑。
他问:“笑什么?”
我含糊答:“做饭做的。”
王石:“……”刚才谁说讨厌油烟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