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跟过去,因为他现在看我很不顺眼。
他那凌厉的眼神像要杀了我。
也很担心清合,但有池凌易在身边应该不会有事的。
他那么在乎清合呢。
我蹲下来,看着那些被踩碎的花,没忍住哭出来了。
我就这么不得他的信任,让他一眼认定就是我丧心病狂地要推清合下楼,要伤害清合。
我跟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他能一下子就像变了个人?
眼泪流着,落在那堆花上。
曾经明艳艳的花已经成垃圾,他不会再要的。
本想着做他们爱情的调试剂,结果把我自己赔了进去。
真TM倒霉。
这个时候我谁也不想找,就让我一个人静静待着就好。
手机又响起来。
我以为是妈妈。
就接了。
我压住自己的哽咽:“喂,妈妈?”
池凌易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李术,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好,我等你报复我。”
他恨恨地说:“你是不是把林清合伤了特别开心?现在压着喜悦呢吧?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可你也得明白: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你。
永远不会。
别妄想了。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我都没对你动过一点点的心,所以你还在期盼什么?
你是不是以为你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每天都在我身边装着呢吧?
装出不经意勾引人的样子,其实内心明镜似的。
我就是后悔,很后悔认识你,后悔那次跟你决裂没能看清楚你的真面目,还可怜兮兮地去求你,真他妈贱!
我以后永远也不想见到你了,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他放完狠话就挂了电话。
我保持着握手机的姿势,好久好久。
怎么连我平时的随意都成装的了?
我甚至为自己想过可能加害林清合的理由,可就是没想过我会因为对你那点微薄的喜欢去伤害她,从来没有!
我简直就是个悲剧产物。
又一个电话进来,我以为是池凌易还有狠话没说完。
看了看屏幕,是妈妈。
心里一沉,接通了。
她说:“李术,怎么还不回来吃饭?
你爸爸都走了,听说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
你快回来,妈妈等你呢。”
我的眼泪流的更凶。怕妈妈听出破绽,我只是说了个字:“好。”
人在受伤的时候,感受到的温暖极为珍贵。
妈妈此时成了我的指路灯。
我回去路上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擦干净眼泪,迎着风走。
他不再爱护我,那我就自己爱护自己。
不想妈妈为我担心。
她担心我就难过,她为我担心我简直受不了。
风吹在脸上还能感觉到干了的泪痕。
我裹紧了衣服回家了。
敲开门,妈妈急急地从饭桌上站起来。
她说:“你以后麻利点,等不到你我和你爸都不愿意吃饭。
结果你爸还没吃,一个电话就被叫走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来,快坐下吃。”
我的脑袋是空的。坐下来干巴巴地吃着饭。
妈妈大概因为爸爸回来了,做的很丰盛。
不能浪费她的一番心意,我每样菜都尝了几口,笑眯眯道:“很好吃。”
她的脸上浮现欣慰之色。又叹了口气说:“你爸最爱吃我做的菜了,他在外面这么久,肯定想吃得紧。
结果又去忙了,连筷子都没拿起来。”
我僵硬地咽下一口饭,说:“妈,我饱了。”
妈妈忧虑道:“怎么吃这么少?是不是不舒服?
还是妈妈说太多丧气话你不开心了?
妈妈不说了,你再吃点。”
我使劲忍着泪水说:“妈妈,我不吃了。我真饱了。
回家之前我跟王石吃了好多烧烤。
这会肚子还挺撑。
爸爸不是没吃饭吗?
他在哪里,我给他送去。”
妈妈说:“你别担心,他替人家办事,还不知道把车开去哪里了。
他回来我再给他热热。
你吃好了就去休息吧,中午时间短。”
我点了点头,回房了。
刚回屋,爸爸的电话打过来。
他严肃地说:“李术,你来第一医院。”
我知道爸爸知道“真相”了。
唉,又一个传谣者。
都是池凌易那个富有权威的造谣者害得。
我放下电话,沉默了会。
我想既然爸爸已经知道,那妈妈很快会知道。
可我还是希望她能晚一点知道,多开心一秒是一秒嘛。
我套了件外衣。
大概多雨的缘故,天气有点转凉。
我换鞋子时对妈妈扬声说:“妈,我有事出去一下。”
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她应该在洗碗。
她问:“干嘛去?”
我编了个谎话:“去同学家借个笔记本,我忘带了。”
她叹了口气说:“你这丢三落四的脾气能不能改了?
你要是改不了我就一天三个电话告诉你要检查自己的东西!”
我笑了笑:“妈,我知道了,不粗心了。”
嘴角却是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