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势要掐他的脖子。正要得手，上课铃响了。王石得意地朝我扮鬼脸。怒火中烧。

我写了一个纸条:我就不掐你了，留着你那细细的脖子支撑着你那大的过分的脑袋。中午放学送我去剪头发，作为我不掐你的代价。当然，你可以去我家吃饭。

纸条扔过去。他看完，亮晶晶的眼睛里都是喜色。

他回了我一条:好。但是不好的事，被老师发现了。

我听见老师严厉的声音挤满整个课堂:“王石，李术，放学来我办公室！”老师拿着那个只写有“好”字的纸条走了。

我并不知道他回的那张纸条写着什么，心里很担心。王石给了我个安心的眼神，我的心稍微放了放。一下课我就去问他:“纸条上写了什么？”

“好。”他回答。

“我问你纸条上写了什么？”我满脸焦急。

“就一个好字。”

“真的？”我面具喜悦。“那太好了。有千千万万种理由随我们编，人间太美好了。”

“瞧你那点出息。”他弹了弹我的脑门。“凭我爸的人脉，就算我在纸条上写着我要追你四个大字，老师也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好不好？”

“你个混蛋。”我恨恨道。按了他的脑门子一下。刚才弹我脑门谈的忒疼。“你是没事，你爸爸厉害，那我呢？我不是要被见家长、被记大过？一点都不为我考虑。你个纨绔子弟。”

“谁说的？”他挑眉。“你就没想过遇到这种事找我帮忙？我爸随手的一个事。”

“也是。”我点点头。“你爸多牛多有钱。我老崇拜你爸了。”

“李术！”他低吼一声。“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以后肯定会比我爸更厉害的。我爸是勤能补拙，而我遗传的我妈妈，聪明得很。我又很勤奋，我一定比我爸厉害的！”

“至于吗？”我看向他的眼睛。“你就这么急着跟你爸攀比，人家一夸你爸你就急？要我说，都是自家人，那是你亲爸，有什么好比的？”

清合低低地笑起来。是个人就比李术明白王石的心意。可苦了王石同学了，哎。

王石同学语塞:“我不是攀比，是因为……”

他不说了。我挑眉问:“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也不为。我就是一时兴起。”王石沮丧着脸。“说吧，老师要是问咱俩为什么传纸条，你怎么说？”

“我就说约你送我去剪头发啊，再请你吃个饭。”我一副理所当然。

“你傻啊。”王石说。“你要是真这么说，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李术。你想想，上课的时候约剪头发、约饭被老师知道了那该是一副多么惨烈的画面呀？”

“我看你才傻。”我笑道。“我逗你的。我要是真那么说，你活着进去，你们就去办公室抬我的尸首吧。咱们就说，下课约定一起去问老师题，来，快找题。”

“聪明。”王石赞许道。然后我俩就埋头一块寻找题目了。很快找到了两道，他一道，我一道。

我叮嘱他:“老师要是鸡贼问你什么细节，你就编的生动点。我编过的记得别重复了，有一处不一样的地咱俩就得露馅。”

“得嘞。”他拍拍我的肩膀。“相信兄弟，没问题。”

我看着他这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好担忧。要不还是直接叫他爸爸来吧？哎，想死的心都有。

忐忑不安地上了一节自习课。终于放学了。我跟王石去了老师办公室。我敲门。

有人说:“请进。”我俩就进去了。

整个办公室就老师一个留下来专门为训我们，可想而知我们有多惨。老师连头也没抬，道:“说吧。上一张纸条写了什么。”

“什么上一张纸条？”我怯怯地问。

“装傻是吧？”老师声音陡然提高。“我告诉你李术，别跟我装。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脚踏两只船，跟池凌易暧昧，又跟王石同学有猫腻。

说，你是不是追求人家了？他回答了你一个好字？你说不是我都不相信，你看你穿的这是什么？多有社会风气啊，哪里像高中的学生？之前你都穿的朴朴素素的，今天突然变了样子，王石又回你一个好，我真的不得不怀疑你是否早恋并且脚踏两只船。这都关乎道德问题。”

我瞪大了眼睛。再瞪大。一股子震惊和难堪膨胀在我的大脑里。

就凭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就能判定我早恋且脚踏两只船？太过分了吧？我最想知道的是，脚踏两只船是怎么回事？

老师还是要尊敬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老师，我没有早恋，更别提脚踏两只船，这都八竿子犯不着的事您别安在我身上行不行？

您问我的父母就可以知道，我说过我绝不早恋的。跟王石，跟池凌易，都清清白白。没有一点兄弟情以外的情义。就是这样。我说的都是实话。”

“别编了。”老师一副我已经看破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