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没回答。

“那就是默认了？”老师的声音拔高。尖厉道。“没想到你平时学习这么努力还敢早恋，真是人不可貌相……”

池凌易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亡羊补牢:“老师，我俩清清白白，啥不正当关系都没有。”

“没有？谁信。”她冷笑着。“都把药送到门口了，都知道你痛经的日子了，都跟你手拉手了，你还好意思告诉我你俩清清白白？我撞见了都不承认，可想而知要是我没撞见，你会被早恋耽误程什么样子……”

“老师，真的误会了。”池凌易说。“我们只是因为父母认识，平时相处的多，认了个兄妹。我都把她当妹妹的。”

“还没问你，你就迫不及待啦？”老师道。“你几年级的？”

“高三的。”

“高三你不好好复习，跑我们班来干嘛？”老师凌厉的目光审视着他。“追小姑娘都追到本班来了，你胆子也真是够大。”

“我说了，只是兄妹。”池凌易皱眉。“那要怎样您才肯相信我们？”

“你们断了来往。以后都不要接触。”老师精明的眼光看看我，看看他。“这样我才肯相信。”

池凌易沉默了。

我急忙道:“老师，要是我们真的在恋爱，那您这种要求自然拯救了一对走上歪路的学生。但要是我们真的清白，您不觉得我就这样断了联系太不公平了吗？我们这么久的友谊说断就断？”

“一切以学习为重。”这是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了。“要是普通朋友关系，有什么不能断的？你们要是想继续做朋友，可以，都考进大学再说。”

“那就是两年……”我有点哽咽。“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非常重要。他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们关系很好。难道你要我割舍我就割舍？那我会很崩溃的，别说考大学了，我能活着就谢天谢地了！”

“还说不是男女朋友？”老师凶道。“没了他你都不能活了，还说不是男女朋友？”

我对于这种毫不妥协的追究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一股子无力和无助毫流淌出来。我的眼眶越来越红。

遇到困难只会哭鼻子。我在心里嘲讽自己。真是一点用也没有。我真的拿不出让她信服的证据。只好作罢。

“李术。别哭了。冷静点。”池凌易安慰我一句。然后看向老师。“既然我们怎样您都不信，那好，打电话向家长汇报吧。您要打打我父母的，我把他们的电话留下。有纸和笔吗？”

“桌上有，自己拿。”老师面无表情道。

“谢谢。”池凌易扯出一张纸，噌噌地写下一个号码。“给您留下我妈妈的吧，我爸比我妈忙。耽误他时间的代价太大。”

“嗯？”老师冷笑。“怎么个大法？”

“因为他爸日进百万。就是这么个大法。”我替池凌易回答。就是看不惯有人不尊重池凌易。“老师您还是打我父母电话吧。相信在您那有记录。我怕耽误他妈妈的时间代价也太大。”

老师惊愕的嘴还没合上。我与池凌易交换了下不屑的眼神。

然后他说:“不行。必须打我妈妈的。她更加能言善辩一点，能跟老师解释得更清楚。要是打你爸妈的，你今天还敢回家吗？”

“老师，还是打他爸妈的吧。”我倒戈了。“没事我们走了。老师再见。”

“老师再见。”池凌易说。

我们双双从办公室出来。我拍一拍胸脯，道:“吓死我了。这回别管能不能证明咱俩的清白，我在班主任这里的乖乖形象算是毁了。毁得透透的了。”

“希望家长能相信。”池凌易看向我。“你不用担心。要是连我妈都不相信，我就跟她说用事实说话。我以后会不会跟你有猫腻，让她看着就行了。事实胜于雄辩。”

“嗯。”心里有一点失落。他的意思就是:他以后带回家的女朋友不会是我，到时候谣言不攻自破。这样的证明方式，呵呵，悲喜交加呀。我说。“快回去上课吧。你别晚了。”

“已经迟到了。”他有点无奈。朝我摆摆手。“人生何处不倒霉。走了。”

“嗯，再见。”我目送着他离开，他要离开我视线时看了我一眼，我微笑一下，他就走了。

回到班里，已经在上自习课了。我回归原位。清合在背后悄悄问我:“怎样了？”

我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样？不相信呗。我就是为了表达感激激动地握了一下池凌易的手，本来想表达喜剧效果，结果收获了悲剧。哎，我真惨。”

我有向清合解释的嫌疑。因为我真的不想她误会我和池凌易的关系。那就太惨了。

“理解。”她笑道。“我相信你们的清白。”

“嗯。”我梗着喉咙。“我怎么会跟你抢人呢？那我就太不是东西了。”

“我没怀疑你。”她笑了笑。“我了解你。”

“嗯。”我点了点头。“上自习吧。作业该写不完了。”

“嗯。”

我握着笔，迟迟下不了笔。我刚才亲口对清合说的那句“我怎么会跟你抢人呢”像把刀扎进了我的心脏。我的呼吸窒了窒，强迫自己写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