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这就是变美的不好。”我一口气吃完薯片，托着腮帮子道。“你气人家都因为这美貌赏心悦目。目的没达成，你说我能开心吗？”

“为什么要气他？”王石有点好奇。

“你是不知道。”我愤愤然。添油加醋道。“刚才我喊你那一句不是显得有一点点凶吗？你都没怎样，他就用他可怕的眼神警告我。吓死我了你知道吗？还有，我跟池凌易吵架多了去了，我气他根本不需要理由。懂不懂？”

“懂。”他点头。看向池凌易。“可他还在看你。怎么办？”

“什么？”我扭过头。真的，他的眼睛一直放在我身上。身边的清合明显想跟他交流，他却固执地看着这里。你这干嘛呢？我心想。你不追清合看我干嘛？知不知道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要是清合误会了，我的一切隐忍还有什么意义？我不想一切都乱糟糟的，一点都不想。我不想跟你，池凌易，生出一点点暧昧。在我没能力离开你身边之前，让我远远地看着你，以妹妹的身份，就很好了。

我抬起下巴指了指清合。我不希望他冷落她。尤其他因为我冷落她。

他笑了笑，眼神还投向这里。

我皱起了眉头。我恨恨地拍了拍地面草坪。表示不要惹我。让你干嘛你干嘛。否则后果很严重。

他的眼神还是没动。还是有浅浅笑意。

我“噌”地一下站起来，有种“我要去胡作非为”的气势。配上凶狠的目光。

他估计怕我闹事，终于转过头去了。

我转身。继续吃零食。可那股担心越来越强烈。自己喜欢的男生喜欢自己，我当然超级开心。可要是这开心代价太大、违背道德呢？这样的开心，我不是不愿要，是根本要不起。

所以我要跟他保持距离。一定要。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跟他坦白了，他知道了，刚才是我误会了，他没有一点喜欢我，我是输。他或许也喜欢我，但没有那么喜欢，我还是输。用一切去换一份没那么深的爱，我还不傻。嗯，一定要保持距离。

“李术。”王石同学突然道。“池凌易夸过你什么？妩媚是不是？”

“嗯。”我认为没必要否认。没什么不能说的。“怎么了？”

“没什么。”他沉吟。“你觉得他对你的感情很单纯吗？单纯的兄妹情？他都说你妩媚了。一个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男生多次说你很妩媚，你以为他真的只把你当妹妹？”

“说我妩媚感情就不单纯？你什么逻辑？”我反问，笑道。“我认为很单纯，非常单纯。不能再单纯了。其实我们都很珍惜这份兄妹情。他和我都是。所以他对我有时候会比较不一样，会对我好，但那都是因为他把我当妹妹了。”

“那你呢？”王石问道。“你也只把他当哥哥？”

“是。”这次我毫不犹豫。不能再因为几秒钟的犹豫露出破绽了。太可怕了。

“好。我相信你。”王石道。“牛肉干吃不吃？我爸特意从欧洲带回来的当地特产，可好吃了。但我对零食没兴趣，吃吧你。”

他估计看我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起疑。但我想说:王石，你信错了。我真的喜欢他。

“嗯。”我试图认真品尝牛肉干。但总有点心不在焉。

“好不好吃？”王石问我。

“可好吃了。”我又演戏。

李术你可真是个戏精。我想。

“少吃点吧。”他又道。

“嗯？”我有点疑惑。“怎么了？”

“要表演节目了。你还要跳舞呢。忘了？”他敲敲我的脑袋。“刚才老师喊的那么大声——要表演节目啦！怎么，你没听见？想什么了？”

“没什么。”我摇头失笑。差点又露了破绽。真是该死。

大家都动身去找位置坐下看表演。都盘腿坐在草坪上。倒是没人嫌弃草坪脏。

我和王石找了个位置刚要坐下，手机就响了。我看了看，是条短信。署名池凌易。我心惊了惊。我好怕再出什么事尤其在清合面前。

他写道:过来坐。我们在你右边。

我朝右边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他，他正注视着我。

我掩饰不住复杂的心情。皱着眉头。

我回他:不了，在哪看表演都一样。你好好跟清合培养感情。要抓住机会。

他:我说过来坐。

我:坚决不去。

他:你跟王石培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