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的瞬间,不仅陆江城愣住了,就连程一景也瞬间的傻了眼。
这嘴对嘴是几个意思?谁来给她解释一下?
程一天反应过来以后,立刻坐直了身体,慌张的解释道:“那个……你别误会,我是……那个……其实就是……”
“你在喂我喝药?”陆江城瞥了一眼程一天手中带有浓浓药香味的瓷碗,与他嘴角未擦净的药汁,红着脸蹩脚地说道:“我都知道了!谢谢你!其实……其实我是想说……其实也没什么了,就是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程一天尴尬的摆了摆手道:“没关系的!只要你能够醒来,就已经很好了!”
两个人同一时间的陷入了尴尬,而后又同一时间的开口问道:“你最近好吗?”
相视一笑过后,陆江城表示自己过得不是很好。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真的有些不习惯。有时候,她更希望,每天能够简单一些,不要再有任何的尔虞我诈发生。
程一天对于陆江城说的话,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感。“是啊!每天这样循环往复的生活,确实是太累了。有时候,我真的想要一睁开眼睛,世界就不一样了。可是,这可能吗?我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更别谈,有谁会真心地待我,爱我,给我更多的关怀了。”
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与孤寂,陆江城忽然觉得,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似乎找到了能够说知心话的人了。
花容虽然与她姐妹相称,可陆江城总觉得,花容为人处世过于世俗。她更喜欢和那些,想要放飞自我的人更加亲近一些。
打眼瞧了一圈,因为身体的缘故,陆江城也只是扫到了周围的一些装饰。对于陌生的地方,陆江城向来是没有安全感的,可今天,出奇的安静了下来。
“程公子,这是哪里啊?你的家吗?我看着,似乎与王府的装饰也相差无几呢!看来,你家一定是十分有钱了,要不然,就是你爹也在朝中当官的吧?我想,一定是很大的官,否则也不会装饰的这么奢华。”陆江城自言自语的摸着床榻旁边的金莎帐,惊讶的说道:“天啊!这是金莎帐吗?我记得,这东西,很珍贵的吧!”
程一天坐在一旁宠溺的笑着,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好多了。按照这个情形下去,恐怕明天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说话声音过大,还是因为动作幅度太夸张。这身上的伤口,刚刚好起来,就又崩裂了。鲜血透过纱布,将其外杉浸湿。陆江城哎呀咧嘴的说道:“好疼啊!”
程一天瞅了一眼浸透的外杉,嗔怪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在这里等我,我这就去找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交代了元福两句,程一天立刻火速的跑了出去。
回过味的福公公,在身后嚷道:“皇上,传太医不需要你亲自跑去的。奴才传唤医生就可以了,皇上……”拍了拍脑袋,元福无奈的说道:“还是说晚了!这皇上是怎么了?着魔了不成?”
走进寝宫里的时候,陆江城正小心翼翼的准备躺下。元福见状,想也不想的跑上前,将其慢慢的扶倒。
随后,这个胖乎乎的福公公开启了自说自话模式,讲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啊!
“姑娘可是好了些?看你的神色,奴才看着,八成是没什么问题了。你不知道,哎呦,你被皇上抱回来的样子呦……”
皇上?难道刚刚外面喊的那声皇上,并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而是,而是程一天他就是皇上?
可是,可是他刚刚为什么不说出来,反而在他的面前,没有一点皇上的架子,倒是一直自称我啊我的呢?
他跟她说话的样子,还有他对她的关心,她应该都不会看错的啊!
可是,可是他是皇上啊!
要不要留下来?想到这里,陆江城果断的起身下了床。不管他是程程也好,皇上也罢,她现在都必须离开这里。就算她在喜欢他,她也不可以委曲求全留在这里。
皇宫里的女人,每天都在算计着皇上的那一点宠爱。陆江城心知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想要在后宫立足,就她这个智商,怕是在做梦。皇上就算是喜欢她,爱护她,可是他又能护得了她多久?总有一天他还是会厌倦自己,毕竟,她总会老去,而这个后宫,也会一直源源不断的送更为年轻更加漂亮的姑娘进来。那个时候,就算悔恨晚矣,也是无济于事。
她可不想,像一个怨妇似的,每天眼巴巴的盼望着皇上的临时宠幸。
元福见状,大为惊诧的喊道:“哎呦喂,江城姑娘,这伤还没有好呢?你这是要去哪里啊?皇上马上就到了,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奴才没法交代啊!”
陆江城可不想管的那么宽,真要是因为这奴才的几句话,心软的留下来。那么以后吃亏的人,绝不会错,一定就是她陆江城没跑了。
“不好意思啊!你没法交代,但老娘也不想活活给人家当靶子啊!委屈点,你自己好好想办法交代,不用送了,我这就走。”
皇上交代的事情,已经办砸了一次,元福怎么敢在办砸第二回。他敢保证,今天江城姑娘从这走了,下一秒,皇上就能把他的脑袋从脖子上分离开来。
于是乎,元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趴在地上抱住陆江城的大腿,就不松手了。
“江城姑娘,你就别为难小的了。你真要是这么走了,皇上回来,还不得要我老命啊!今天就算是你打死我,用唾沫星子蹦死我,奴才也绝不会松手,让你离开这里的。”
陆江城显然被气的不轻,连番挣脱了几下,愣是没从这死胖子的手里,将腿拽出来啊!
就在陆江城感到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她立刻有了主意。
噗通一声往地上一坐,陆江城立刻迷迷糊糊的说道:“我的头,怎么这么晕啊?难道是……难道是我刚刚下床的时候,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