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一想,她杀死杜文杰的手法,实在过于刻意。国舅爷府里都是一些什么人,又怎么会看不出破绽。
花容寻找药酒的手停了下来,她必须要想办法,提前将江城和那个黑衣男子支走才行。
看着柜子里的胡椒粉,花容有了主意。
走回到房间里以后,花容祥装给陆江城涂抹伤口,趁机将胡椒粉洒在伤口处。
瞟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黑衣人,花容又立刻拿起药酒,将胡椒粉冲洗。
一阵彻骨的疼痛过后,陆江城哀嚎出声。此刻的困意顿时全无,陆江城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字,疼!
“花容,你给我涂抹的是什么啊?”陆江城想要起身查看,却被花容用力按住。“江城,别乱动,是一些治伤的药酒。忍一忍,一会就过去了。以前我和父亲来皇城的路上,不小心跌伤了,婆子就是这么给我治疗的。”
闻言,陆江城稍微的放下心来。这让她不得不怀念现代时候的生活,高端的医疗条件,能够减少病人很多的痛苦。反而到了古代,受了一点伤,就要死要活的。
在花容的安慰与陪伴下,陆江城再次睡了过去。但这一晚,花容不敢睡。她在等,在等陆江城伤口发炎。
果不其然,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如花容所愿,陆江城发起了高烧,人事不省。
事情发展不是一般的顺利!黑衣男子得知陆江城发起了高烧,想也不想的背起陆江城,便火速的奔跑了出去。
花容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衣男子带着陆江城消失在夜色中。
她留恋的望了一眼身后的农家院,愧疚的说道:“婆婆,对不起!当年你好心收留花容与生病的父亲留宿,可今天,花容却要为了前程,毁灭掉一切对我不利的证据。无法将你入土为安,你在地下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赖三这群人。如果不是她们多次纠缠,花容说什么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含着泪水,花容动作迅速的将可燃的东西一起拿来,围在杜文杰与赖三的四周。随后又在婆子的房间里找到了两块火石,经过摩擦的火石,起了火星,瞬间燃起了大火。
花容丢掉火石,从农家院里快速的跑了出去。
为了赶在黑衣男子入城之前,花容特意朝了小道。灰头土脸的到达城门下,天色也渐渐的放亮了。
左看右看,花容也未看到陆江城的踪迹。难道,他们也走了小路,已经赶在她前面入了皇城?糟了!万一让人发现陆江城伤口里残留的胡椒粉,岂不是让人怀疑到她的头上。
情急之下,花容便要入城寻找。转身的瞬间,花容恰巧的捕捉到远处而来的黑衣男子。她不动声色的躲了起来,趁机绕到了黑衣男子的身后。
眼看着就要到了皇城脚下,花容知道,机会来了!“请等一下!”
闻声,黑衣男子回过头,看到了不远处跑来的花容。
只见她步履蹒跚,神情疲惫的跑过来以后,柔声阻拦道:“你一身黑衣,实在不方便带王妃入城。万一被人盘问,很难脱身。不如就将王妃交给我,你先行回府禀报王爷再说。”
黑衣男子对花容所说十分认同,将陆江城交给花容以后,道了一声谢,便隐身离去。
花容背着沉甸甸的陆江城,十分疲惫的进了皇城。在一家药堂门前驻足,花容便背着陆江城进了门。
药堂学徒狗眼看人低,瞧着花容二人衣着破烂,便以为是哪里跑来的叫花子。于是,不客气的推搡着她们出去。
在花容的多次请求下,学徒依旧不依不饶。花容大怒,“你可知她是什么人?若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怕是你有九条命也是不够的。”
学徒不屑的端着肩头,冷哼道:“你们是什么身份,不是显而易见吗?走走走,这里不接收叫花子。再不走,可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这边的吵闹声,将药堂老板的目光吸引了过去。细心的端详了一番,老板放下手中的药材,从柜台里跑了出来。“怎么回事?大早上,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万一被客人撞见,成何体统?”
学徒恭敬地拜首道:“师傅,这里有两个叫花子,死活要闯进咱们药堂闹事。徒儿是觉得她们无理取闹,所以正准备哄她们离开。”
药堂老板只是在花容的身上短暂的停留了一下,便将目光落在陆江城的身上。看她衣着光鲜,倒不像是普通的叫花子。难道,她们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所以才沦落至此?若她们二人如其所说,大有来头,那么对药堂恐怕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将两位姑娘扶进来吧!”
学徒惊讶的看了一眼师傅,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改变态度?无奈,他只好与花容扶着陆江城进了内堂。
药堂老板简单的查看了一番,便知其伤势。“姑娘,这上面的胡椒粉……”
花容掏出陆江城留有的银票,塞进了药堂老板的手中。她向前一步,阴冷的提醒道:“不该知道的,就不要多问,知道了吗?”
药堂老板双手一抖,立刻点头哈腰的应道:“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姑娘放心,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尽快为我家小姐处理好伤口?”
花容话音一落,药堂老板立刻卑躬屈膝的说道:“是是,小的这就去!”
黑衣男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府中,将陆江城的情况说与程一景听。
闻言,程一景大怒,“你说什么?”绕过书桌,程一景来到黑衣男子面前,紧张的问道:“那王妃现在如何了?她现在人在哪里?”
黑衣男子恭敬的跪在地上,俯首回答道:“王爷,王妃到了后半夜突然发起了高烧。属下无能,只好背着王妃一路跑到皇城脚下。将王妃交给花容姑娘以后,属下便立刻赶回来禀报。”
花容?那不是江城的贴身丫鬟吗?看她们平时的关系如此亲密,程一景不由得放下了心。
“你们走了以后,国舅爷府里的小公子如何了?”
黑衣男子闻言,支支吾吾的说道:“王爷,当时情况紧急,属下……属下……属下并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