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手术那天,郝丽敏来了,默默陪在手术室外。
历经五个小时,尤爱国被推出来,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配合康复训练,下地行走应该没问题。
尤潇请了一个男护工,让郝丽敏回去。
郝丽敏说:“你爸生活不能自理,护工靠不住,必须有人盯着。我们换班。”
她请了一个星期年休,白天过来,和护工共同看护尤爱国。
晚上,尤潇过来值夜。
尤爱国嘴里含糊发声,尤潇凑过去听,连估带猜,听懂他的话。
“那个女孩子是干什么的?”
“报社的,和苏竹喧一个单位。”
“她是不是喜欢你?”
“别瞎猜。”
“谢谢儿子,你让我又多活几年。”
“说话费劲,不要再说了。”
“要加快进度,我要看到你结婚生子。”
商报广告部的业务量下降,网站也没有做起来,苏竹喧的工作量不大。
不仅是她,编辑记者们也比之前清闲。
报纸版面逐渐减少,他们的工资奖金在缩水。
有人提出辞职,有人身在曹营心在汉。
17楼笼罩在衰败的阴霾中。
苏竹喧理解了乔禾耘的苦心。
她开始有意识地搜集和储存房地产相关的信息资源。
这天,她在浏览青城找房网,桌上的电话响。
“喂,你好!”
没有回应,可是听筒里明明传出呼吸之声。
苏竹喧挂断,铃声再起,拿起来仍然不讲话。
听得出来,对方是一个胸腔浑厚的成年男性。
下班回家,苏竹喧独行。
这段时间,郝丽敏跑医院,她落单了。
一个人吃饭没意思,苏竹喧转到楼下的超市,买了桶面和火腿肠。
走出来时,看到不远处的红绿灯旁,站着一位穿黑风衣的男人。
高大的背影挺拔有型,苏竹喧多看了两眼。
转过进小区的路口,偶一回头,那男人竟然跟在她身后。
苏竹喧掏出小圆镜撩头发,想看看他的正脸。
临近擦黑,他竟然还戴着副墨镜;背着光,完全看不清真实模样。
苏竹喧收起观赏美色的闲心,拉开门禁,走到电梯口。
回头一望,墨镜男站在门禁外。
苏竹喧突然想起白天接到的奇怪电话,心中咯噔一下,收起为他开门的念头,钻入电梯中。
回到家,关上房门,贴在门板上听动静。
这栋楼一层四户,她住的1504近邻电梯,其它三家必须经过这扇门。
苏竹喧打开猫眼,向外看,一个男人从电梯走出,停在1504门口。
楼道里很黑,那人摘下墨镜,俯下身体,凑过来。
苏竹喧看到一只变形的大眼,吓得倒退一步。
她跑到厨房,捞起一只西瓜刀,回到门边。
门外没有动静,再扒猫眼,外面一片漆黑。
松了一口气,打开冰箱,灌下半瓶冰水。
突然,有人敲门。
笃笃笃……
苏竹喧抓起西瓜刀,问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