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珍拎来一大瓶雪碧，尤潇接过，给每人的杯子满上。

透明的玻璃杯里，小气泡一颗颗往上顶。

乔禾耘把玩杯子，慢条斯理地说：“小杂志也能做大，做成集团公司，比如《读者》。”

尤潇：“还有《知音》，只要内容符合市场，就能做大做强。”

华珍笑：“不愧是报社的子弟，说话一套一套。马上要高考，你们想好要填的志愿吗？”

苏竹喧抢答：“尤潇哥哥学新闻，禾耘哥哥学计算机！”

华珍很遗憾：“乔总的衣钵没人继承。”

乔禾耘没说话，低头想起明小昭。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立马行动。

而自己还在犹豫，太优柔寡断！

再抬头，正好看见苏竹喧吃得油光水亮的嘴。

杯空盘光，肚饱尽兴。

华珍说：“禾耘和尤潇，你们俩先回家。亦菲，你们几个没事，帮忙清场子。”

周晓敏阻拦：“不用她们帮忙。莲舟，你把亦菲和妹妹，带回我们家休息。这边，我们三个大人搞定。”

她心中有事，得把孩子们赶走，才好进行。

乔禾耘回到家，家中无人。

躺倒睡不着，又爬起来，跑到主卧，从老爸的床头柜，翻出名片夹子。

拿起听筒，拨通明小昭的家中电话。

“喂！”一个似曾相识的磁性男音传来。

乔禾耘愣了一下，说：“我找明小昭。”

男声高喊名字，明小昭走来，拿起听筒：“哪位？”

“我，我是乔禾耘！”他有些心慌，担心明小昭根本不记得他。

“哦，乔总家的公子。”明小昭笑：“找我什么事？”

“有个问题请教，你当初为什么会学医，填志愿时，有人强迫你吗？”

“没有。我哥哥饱受病痛之苦，父母无数次跑医院。我不知天高地厚，立志要医好哥哥的病。”

“如果你一开始就填报新闻专业，现在会是什么结果？”

明小昭想了一会儿，才说：“其实，我很后悔，应该读完医学课程，再报考新闻专业硕士；或者选修新闻作为第二学位。现代社会需要复合型人才，如果我有医学功底，可以在专业领域专注更深。”

“我懂了。”

华珍家。

周晓敏和尤爱国扫地抹桌子，华珍清洗碗筷。

完毕，华珍泡上两杯龙井：“还要两位客人帮忙做事，真不好意思。”

周晓敏笑：“马上就不是客人了。”

“你说什么？”

“华会计，你一个人单着十年多，有没有想再找个伴？”

华珍的脸色，阴沉下来。

“老尤是我老乡，老实本分，有力气能干活。扛煤气罐、换保险丝，都没问题。尤潇考上大学，之后也没什么负担。我们老苏总在说，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我有个提议，你们俩，不如凑在一处，搭伙过日子？”

“这是老苏的意思？”

周晓敏嗯嗯啊啊，没否认。

华珍突然抓起热气腾腾的茶杯，用力摔在地上：“姓周的，你以为你是谁？在自己家里横行霸道，欺负小喧喧，还嫌不够，管到老娘头上来了？”

玻璃碎片溅到周晓敏的脚上，她惊得跳起：“我一片好心，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