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白纱薄裙的丫头替染红梳好了妆,换上了大红的喜服,有钱一直牵着娘亲的手,守着给娘亲拉红盖头,也是一身白衣。
“娘亲,有钱要给娘亲拉红盖头啦。”
染红转过身,在有钱面前蹲了下来,有钱拿起了红盖头,心满意足的盖在了母亲头上,将母亲牵了出去。
虽没有万工花轿的华丽,但一切都是娶妻的规格,染红被锦鲤滑从有钱手里接过来,抱上了马车。
除了染红一人,其他的都是一身白衣。马车缓缓的轧过蓝雾掉下的花瓣,染红依在锦鲤滑怀里咳了咳,因为有钱在,染红忍了很久。
“染染。”锦鲤滑有些担忧,把染红揽得更紧,“让我看看吧。”
红盖头被掀起一个角,染红牵住那只手压了下去,“不是说新人行礼之前是不可以见面的吗?”
可说完染红又偷偷笑了几声,他们两个谁算得上什么新人呢?
锦鲤滑也依着她,把手放了下来。别人家红妆十里,唯独这一日除却新娘,都是一片纯白。没有喧嚣的吹打,只有花落的声音。
这是夏天的雪啊,能够**,从蓝蓝紫紫的三里锦一直蔓延到漠山。
马车稳稳的在锦府门口停下,怀里的染红似乎睡着了,一动不动的。锦鲤滑轻手轻脚把染红托在怀里,抱了下来。
漠山太冷,不会开花,连花落的声音也没有了,装饰着大门的白纱也静静的,因为没有风。九级的台阶,染红像唯一一朵长在雪地里的红花。
锦鲤滑抱着染红到了台阶前,慢慢的踏上了第一级台阶。这么轻巧了,还是把染红吵醒了,“还……还有几步……”声音如缓和下来的雨声,一点一滴。
“九步。”锦鲤滑停下脚步,回答。八级的台阶,再迈过门槛,就算正式进门了。
染红不再说话了,安安稳稳的默念着,似乎是到了的。染红轻轻的抓住了他身前的衣裳,刚抬起准备迈进大门的脚落了回来。
“夫……夫君……”
声音很轻,轻到像初雪刚落到河面上的样子,锦鲤滑轻轻应了一声,问道:
“夫人可是有话对夫君讲?”
只是再没有人回答了,那只苍白的手缓缓的落了下来,乖乖的搭回了染红的怀里。随之而来的是一滴从眼里掉下的眼泪,融进了火红的喜帕里……
“这……荒唐啊!”一只白玉杯子从年迈的吃酒席的客人手里滑落,“堂堂的漠家山主,竟然连娶两任死妻!”
妻。没有雨,也没有雪。没有花,也没有云。锦鲤滑嘴角上扬起来,抬起脚抱着妻子迈进了锦家的大门:
“今?今日不是悲事,是我们大喜……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