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问题也不知道，我要怎么相信你不会把你们母子俩都饿死？”

回答不来又不代表真的会饿死，丫头们端来了吃的，染红闷头吃着，唯独那两个水煮鸡蛋和放在粥里菜里提味的葱白一点儿没碰。

“什么时候不吃鸡蛋了？”锦鲤滑坐在身边，看着染红吃了饭喝着粥，盘子里只剩下了鸡蛋和葱白。

“我不吃带壳的鸡蛋和白色的葱。”染红把粥里的葱白也完美的避开了。

“什么时候的事？”锦鲤滑把那盘鸡蛋端了过来，拿起敲了敲，剥着蛋壳。

“什么什么时候，我一出生就不吃。”染红意正言辞。锦鲤滑剥干净了蛋壳，把鸡蛋带着碟子推到染红面前，“没壳了，吃吧。”又拿了染红手里的勺子丢在粥里一起拿了过来。

“你安心待在这里就是。”锦鲤滑低下了头，用勺子一勺一勺舀起粥，干干净净的拿着染红刚用过的筷子把里头的葱白挑了出去。

真不该问这种蠢问题，锦鲤滑也只能压着毛毛的性子把粥里的葱白挑到空盘子里去。“要论之前，你不会在乎这些的，倒是以前的你更干脆一些。”

成何体统和不合礼数，破坏别人家庭？染红吃了一个鸡蛋，轻轻一笑，“以前没脸要，现在可不得顾着我娃儿的脸吗？”顺手抚住了肚子。

“我去火房交代一声，免得让我次次都这样挑。”锦鲤滑把挑干净的粥递了回去，染红吃着粥忽然瞧见了窗外不远处有一道金色的影子，正是那天砸开窗户的那个人。

丢下了粥托着肚子便小步跑了出去，绕过回廊的一个转角跑进院子里。那金色的影子没有注意到染红，只是专心的跪在雪地上，和锦为一同往快要堆好的小雪狮子上贴着雪。

“怎么了？”锦鲤滑匆匆追了过来，锦为举着冻红的双手喊了声爹爹。伪百袅才注意到来了两个人，也和锦为一样抬起头呆呆的看着。

染红看着眼前的伪百袅，就是砸开窗户的救了自己的那个人。但染红又记起几月之前伤了自己肩膀的那个人，似乎像，又似乎不像。

“你为什么……”染红还没问完伪百袅要救自己的原因，伪百袅便迅速缩到锦为身后去，怯生生的哭喊了出来：

“百袅没有害人，百袅没有做坏事，长安要护着百袅啊。”一个大人躲在一个小孩子后面，染红有些许的诧异。

这人戴了一副破烂的抹额，眉毛也像精致的女孩一般用铜绿染成了不常见的绿色。模样倒有些像，只是这声音是完全不同的。

“你认识他？”锦鲤滑问。

染红还没开口，伪百袅便在锦为身后发起抖来，“不认识不认识！”撇清了关系。伪百袅这般，染红也摇了摇头。锦鲤滑却将信将疑的盯着伪百袅。

伪百袅一下子更怕起来，跪在地上磕起头来，“哥哥饶命啊，百袅知错了，百袅不该背着您和墨姐姐偷偷带着长安出来玩雪，不该的。”

“哥哥千万不要杀我啊，百袅不是故意的。”伪百袅说完，一溜烟就跑了。对于伪百袅跟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疯疯癫癫的，锦鲤滑也是见怪不怪了。

锦为也担心起来，他是背着母亲跑出来玩雪的。要是被母亲知道了，肯定又要挨一场训斥。

“没事的，男孩子就该冻一冻，整日待在温室里怎么会长得大呢。”锦鲤滑也走进了大雪里，蹲下托起了锦为红通通的手，哈了热气暖着。

锦为穿得厚厚的，看得出来也开心的热出了一身汗。平日里都是被北山狁管得死死的，也只有伪百袅从落衣岗来的时候，锦为才有了唯一一个年龄不太相称的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