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养了两三个月,秋冬交界的时节来了。一带的天气都明显转凉了,早些商量好今日要带染红到枯桥走一趟。
“真不知高老头见了你们俩,会是副什么模样。到时候带几罐好酒回来,说不一定我可以狠狠杀他一笔好价。”漠淘沙信誓旦旦说着。
“你今日也得悠着点儿,枯桥生意也难做,怎么可以全让你给贪了小便宜。”
万户伶侯给染红加了厚衣裳,还批了件淡紫色的斗篷。确实不会冻到了,才放她出去,和自己一同乘上马车。漠淘沙在他们之后,也走上了第二辆马车。
一路车轮声慢慢,平平稳稳。染红透过时而被风吹起的帘子,可以见到外头也添了厚衣的行人。一路各式各样的楼阁庭院,慢慢接近那座古朴的小楼。
马车停了下来,漠淘沙先行下了马车。一深算账算得正欢脱,看来这几个月也着实是狠狠赚了几笔。
耳朵一动,早熟悉了万户伶侯他们的马车声。一深丢了算盘账本,带着刚刚算钱的笑容跑了出来。
“二当家回来嘞,都几个年头没见着您了。”一深真真假假抹了抹眼角。
“废话,没死当然要来蹭几顿好酒了。”漠淘沙照旧瞪了一眼一深,走到一深旁边。
“二爷,到了。”停稳了马车,车夫道。
“来,小心一些。”万户伶侯扶着染红出了马车,先染红一步跳下了马车。在地上展开双臂,将染红抱着拖了下来。
“这这这……”一深的腿和嘴一起打着颤颤。
染红在空中转了小半圈,斗篷也跟着**了半圈,最后均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这小半圈可把一深给转晕了,腿一软差点倒了下去。幸好漠淘沙早防着他腿软,在旁边接住了他。
“这这这……”一深颤抖着指着万户伶侯身边的女孩子,一脸不敢相信,“这是花繁妹.妹,还是二爷的夫人呐?”
“这当然不是你的妹.妹了?你还敢让二爷管你叫声哥哥不成?”漠淘沙踹了一深一脚,一深被踢醒了,慌慌张张跑回了酒楼里。
“老板不好啦——”亮堂的嗓子在枯桥里散开,在楼外都大听着那句“不好了”直接冲了进去,绕了半个圈,再跑到楼上去。
“二爷带着夫人回来了。”
“什么?”手里的古董花瓶差点儿没抱住摔到了地上,“你小子今天又抽什么疯?是不是钻钱眼子里去了?”
高山风抱稳了花瓶,好宝贝喊了半天,还好没摔坏,不然赔死一深那臭小子。
“就是,就是花繁妹.妹和二爷的夫人都回来了,已经到了门口,我都亲眼看见了。”一深焦急解释着,“还有二当家也……”
忽然高山风手一松,失了神一般,花瓶掉在地上啪一声碎了,“花儿?”
楼梯被踩出一路响当当的脚步声来,“一深你崽子要敢唬我啊,那花瓶你非给我还个百八十个来。不然我一定在曦儿面前啊,好好教训你一顿,让你在曦儿面前八百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得得得,我敢骗您啊,随你处置。”
高山风一面数落着,一面带着一深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