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怎么想去了？”万户伶侯轻声问，染红想了想，说：“我想读读将军的书。”

“好。”无论染红什么理由，是否成立，万户伶侯都会答应她的。去到了书房，染红看了一圈，都是书。

万户伶侯坐在书桌前，打开一本书看着。染红走了一圈，也在万户伶侯身边坐了下来。

拿了一本书翻开来，染红脸微微掠过一丝红云。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会只认得第一页的一个字呢？其他的密密麻麻的小字，一个也不认识。往后翻了几页，认识的字也寥寥无几。

看不懂，染红干脆把书放了下来，往万户伶侯身边挪了挪，也盯着他手上的书看，那一本自己认识的字也没有几个。

跟着万户伶侯一列一列看下去。看一列，染红的眉头就拧一下。万户伶侯知道她的心思，翻书的速度放慢了下来。任她跟着自己盲看了一会儿，才拆穿了她：

“夫人把不认识的字圈下来，夫君教你。”

染红脸更红了，连忙把脸低了下去，“我认字，我还给将军写过一个字呢看。”

染红犟着嘴，打开了那本书摆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随手抓了支笔，左一下右一下沾了半截墨水，拿着刀一样拿着笔。

万户伶侯转头看着染红，只见她用虎口直接掐着毛笔就要在书上画圈。意识到被看着，还警惕的低下了头，左手把靠近万户伶侯那一面的书页立起来遮住。

毛笔尖儿都变了形，染红就那样圈着一页书。墨干了，又扫了两抹墨水，继续回去画。

终于画好了一页，染红把头抬了起来，满意看着那页字。万户伶侯见她画得差不多，湊近了一些，“夫人给夫君看看，夫人能认的字应该很多。剩下的几个，夫君教一教就会了。”

万户伶侯温柔说着，呼出的热气轻柔的扫过染红的眉梢。看了一眼染红藏着的书，万户伶侯笑了笑，把手伸过去拿书。

染红盯着那只手，就在万户伶侯的手要拿到书的时候。染红一慌，把书拿了起来，“将军还不能看。”

万户伶侯轻轻敲了下染红的脑门，伸出手，“拿来。”万户伶侯的意思是非拿不可了，染红顿了一下。忽然丢下了笔，双手合上了书压了压，又赶紧拿在手里捏住所有的纸。

一页一页的书从拇指下迅速的飞过，刚刚描过的那页纸已经找不到了，染红笑着把书双手捧着交上去。“将军可以看了。”

万户伶侯无奈看了一眼染红，把书拿了过去，翻了翻也没找到画了圈的那一页。没被发现，染红偷偷在心里乐着。

又大略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那一页。便用手指拿着书在半空中甩了甩，书页在空中**了**，大致分成了两半。

万户伶侯看着将书分成两份的那条缝隙，轻轻一笑，把书倒过来放到桌子上往一边一歪，把手收了回来。

书页在空中往下落着，大致分开了落在两边，落尽后，一页沾了墨水的弯成了一座桥，搭在一侧。

万户伶侯挑开那一页，另一页便映入了两人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