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辞又跑去河里了，湿淋淋的回去，关上了门。他忽然好想再缝一双白面紫花的绣花鞋，那个尺寸，是深深刻在他心里边的……

风川是第一次来三里锦，和马夫坐在马车外，睁大了眼睛一路看着蓝雾和红灯笼。一路风景胜好，小木屋在眼前越变越大，风川的心也跟着加速跳起来。

下了马车，木屋四周静悄悄的，锦鲤滑和风川进了小院。

“怀年少爷，山主来接您啦！”风川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怀年少爷。”

锦鲤滑感到有些不对，那门没有锁。这个时辰，人应该在里边的。

“让开。”锦鲤滑慢慢走了过去，希望不要再像上次一样了。一脚踹开了门，一堆靴子便涌了出来。

风川吃惊地捂住了嘴，靴子快堆成一座和她差不多高的小山了，掉了一半出来，都快堆满半个院子了。

锦辞背对着他们坐在地上，身边整整齐齐的堆了半圈的新靴子，似乎正在缝着另一双一样。

“怀年少爷！”风川笑着喊他，他没有回答。

“怀年少爷。”

锦鲤滑意识到不对劲，大步走到锦辞的前面。锦辞紧闭着眼睛，怀里抱着刚刚缝好的一双绣花鞋，没来得及剪下的线，还挂着那根细细的针。

锦鲤滑浑身发冷，颤了一下蹲了下来，轻声喊：“怀年。”

“姐……姐夫……”锦辞慢慢睁开眼睛，却朝着锦鲤滑倒下去。他太累了，也太孤独了，“……够不够……”

锦辞虚弱的躺在锦鲤滑怀里，拿紧了手里的绣花鞋，笑了笑，“怀年来说……还不够……不够……”

挣扎了许久的怀年终于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说一句话。怀里紧紧拿着的绣花鞋，若碰见了她，怀年一定鼓起勇气来。

问她：“姐姐，怀年给姐姐缝的绣花鞋，合不合脚？”

“怀年少爷！”风川跪了下来，头磕在地板上，悲痛地哭了出来。这是在三栖岭哭的第二个女孩啊，也是一样的伤心。第一个有锦辞哄着，这第二个，什么都没有了。

大夫说，回天乏术，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