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漠山。雪依旧簌簌下着,在为将来的大雪铺垫着。
红色的烛光在她眼里摇曳着,北山狁一袭粉红的新衣,及腰的长发散落在背后。
丫头仔细梳了盘好了头发,为她戴上一顶金丝的百花花冠。
旁边折叠着一套大红的嫁衣,是锦鲤滑特意为她准备的。他知道她一直喜欢的是红色的嫁衣,而不是白色的,只是她没有穿。
纳妾,没有仪式,不用拜天地,所谓的今日,也只是多余的麻烦罢了。他只要说一声是,她便算是嫁给他了。
今日她没有化妆,一定是以她最丑的模样出嫁。他也,不会来的,美丑,无所谓了,也没有人想看。
“二夫人,好了。”女仆为她戴好了最后一朵花。“只是衣裳,您还是换了吧,这是山主特意命人为您制的。”
二夫人,小妾,这些字眼隐隐刺痛着她的心,但还是勉强弯起嘴角笑笑。
“我不可以乱了身份。”北山狁轻轻道,伸手抚抚自己整齐的发髻,是在说给自己听。
她侧身抱起那套红衣,看着镜中盘着发的自己,微微笑起来,“你们下去吧。”
“是。”屋里侍候的丫头均退了出去,轻轻关上门。北山狁双手将那套红衣抱了起来,平整放置进衣柜里。
若是其他女子的出嫁,母亲此时应该会教会她如何如何做事,如何当一位好妻子,如何在异乡照顾好自己。
还会取下祖传的青玉镯子,含着泪戴到新娘手上,和她交代一夜的知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