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二爷让把能找得到的布料都送到蓝室去。”
“蓝室?二爷怎么跑书房去了,不该在新房吗?”这个和高山风一样,真不让人省心,漠淘沙跟着跑了过去。
书房丢了一地的碎布条,万户伶侯用带着短毛的狐裘把双手全缠了起来,这是他挑出来最软的。
“二爷,良辰吉日,您在干什么?”漠淘沙连滚带坐,挪到万户伶侯旁边去。
“夫人嫌弃。”万户伶侯捻了捻手里的白纱帕子,盯着那个唇印。给她穿正了衣裳,便让她好生躺着休息。
“她不是她,我也不是我了,都变了。”
漠淘沙叹了口气低下了头,“伶二,你又在自责了。这些年,你又有哪刻好过了?”
“你呢,还在自责?”万户伶侯反问道,这漠淘沙,今日可算花了血本,制了件像样的衣裳。
“若你人生中没我,或许,夫人早就与你相爱。再或许,你们也有了健康的孩子。”
漠淘沙有些犹豫,但也抬起头。满地的狼藉,证明有些东西还是没变的。
“嫂嫂的伤疤,差不多都消干净了,还和在枯桥时一样美。”
万户伶侯倒有些心疼,她受了那么多的伤。但奇怪的是今日,他掀起盖头时,那张脸似乎不曾坏过。美到让他也愣了神。
“更让我震惊的,是她能够活着站在你面前。”
“你什么意思?”万户伶侯心头一紧。
“我应该和你讲过的,染城特有的红颜毒。内服是毒药,外敷是神药,疤是用刀刮下来的。
但唯一不变的,是用了红颜的人,都死了,疼死的。换了你,我也不敢肯定可以在那样的痛苦中活下来。况且她还是被杀无数的鬼大人。”
万户伶侯捻破了手里的白纱,不安瞬间蔓延遍全身。她.舔.嘴.角的意思是……颤抖看向白纱上的红斑。
“什么颜色?”
“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