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户伶侯冷眼看着绑在柱子上的人,站起来,跟着仆人走过去。身后跟上来两个仆人,弯腰举着垫了白布的匕首跟过去。
锦鲤滑轻抿了一口茶,万户伶侯的无动于衷,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五年前的情深意重,据说万户伶侯还消沉了几个月,差点没命。这见了,怎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居然使这招?”漠淘沙握紧了拳头,望着万户伶侯一步一步走近过去,第二次击鼓声响起来。
“……”她只感觉寒气和不安正在靠近过来,饥饿和寒冷不断侵袭着,浑身微微颤抖着。仅有的一丝力气只够她半睁开眼睛,看清越来越近的那个人,拿过那把明晃晃的匕首。
不可以,可四肢除了冷,已经没有任何知觉。那个穿铠甲的男人,莫名让她感到恐惧。可空白的脑海里,根本找不到一丝关于他的痕迹。
你怕死吗?
……怕……
那就让杀你的人,先被你杀死……先被你杀死……
耳边盘旋着和锦鲤滑的对话,可根本动不了。死亡和疼痛的恐惧蔓延上来,她最怕的东西,从来没有变过,颤抖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伶二,不可以。”漠淘沙握紧了面前的茶,必须尽快闹出点动静才行。北山狁捂住下巴,闭上眼睛艰难咽了一下,马上藏住窘迫,看着对面。她应该是?漠淘沙拿了那杯酒,一饮而尽。
可还是迟了一步,第三声鼓响起,匕首已经刺进了她的心口。洁白的单衣被慢慢沾湿,血也滴到洁白的脚板上。
“……伶……哥哥……”她勉强喊出来,可第四响的鼓声盖住了她的声音。那匕首微微颤抖着,又刺深进去。
万户伶侯的手颤抖着,她的嘴里含着东西一般。左眼空洞的盯着万户伶侯,一滴血红的眼泪滑了下去,碎成一朵花。
平静的看着她的痛苦,万户伶侯有种幻觉,只要他的手一松,她口中的血会全部喷到他的脸上。
万户伶侯看着那双痛苦的眼睛,握紧了匕首,“你就这点儿本事么?”匕首快速地被收回,万户伶侯拉起身后的红色披风,冷冷擦着上边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