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衣袖闻了闻，左边不是，右边也不是。但明明是有味道的，没有错。

顺着气味浓的地方闻下去，鼻子绕着桌子转了一圈，原来是那一个剩下的馒头。

“馒头？”

锦辞疑惑着拿起那个馒头，只有对着自己的这一面勉强算是些白色。其他的已经全是青色黑色的，发了一层厚厚的霉。

拿着就感觉跟石头一样，又冷又硬的。

锦辞一惊，这已经是他十几天之前忘了吃完的馒头了。

“姐姐！馒头不能吃了。”锦辞急匆匆跑了出去，“姐姐，馒头坏了，不能吃了。”

“姐……姐姐……”锦辞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门半掩着，几颗晶晶闪着的星星，被围在斑斓的火光里。极浅的月光在藏青的天空中被稀释，一束一束的，如青蝉翼制的扇面，拢着小小的院落。

“姐，姐姐。”锦辞往房间内迈了一步，躲到角落里的鬼，已经吞完了两个馊馒头。

“姐姐。”轻轻走进去的锦辞，丝毫没有影响到她。

若锦辞再早靠近一刻，她定会为了争一个馊馒头而不惜杀了他，而不是正在贪.婪.地吮着还残留味道的手指。

连同左眼淌下的血，流到双手上，也被重新吃进去。

“姐姐。”锦辞看了看手里的馒头，诡异的味道在月光下又盛了几分。

“怀年，怀年也吃馒头的。”

三两下把馒头咽了下去，锦辞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味道。

只是在手胡乱在衣裳上擦的时候，嗓子一阵一阵干呕。

锦辞只能一面嚼着咽下去，一面拉紧了衣裳，把倒退在嗓子的推回去。

“姐……姐姐，怀年去给姐姐打水过来。”

怕直接在她面前吐出来，锦辞只好找个借口，不直接面对她。

锦辞跑出去的第一件事，是跪在地上，把吃进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这是人的本能，虽然锦辞尽最大可能把东西咽进去，可是拒绝的力量更加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