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辞愣了一下，自己的伤口还没有处理。现在正散发着恶臭，自己也能明显闻得到，“我，去换干净……”

但锦辞又舍不得放开她，“姐姐，对不起。”这样浓烈的气味，她一定闻到了的。

她应该没有见过这样严重的伤口，怎么会不怕呢？

她不愿靠近那三座坟冢，应该也是胆小吧。

“姐姐，是怀年，别怕了。”

怀里的丫头微微颤抖起来，锦辞不禁把她抱得更紧。

她很冷，冷得发抖，锦辞好怕她冷得生病了。

“姐姐，姐姐不怕的。姐姐出嫁的时候，嫁衣不穿红色的，穿白色的。”

锦辞艰难伸出右手，抚抚她的头发。这样哄哄她，会让她安心一些。

“苦海的嫁衣，都是好看的白色。姐姐穿上去，一定好看极了。”

“姐姐不怕的，姐姐要嫁的人，一定是最心疼姐姐的人。心疼姐姐的人，是不会让姐姐穿红嫁衣的。”

锦辞轻声一面哄，一面轻抚着她的头发。怀里的小身子慢慢温暖起来，她睡着了。

锦辞微微笑着，继续小声说着耳语哄她，“姐姐笑起来也最好看了，姐姐一定会嫁给这世上对姐姐最好的人。”

“姐姐幸福了，怀年也就死而无憾了。”

一夜，又一日。眼睛有些发酸，但锦辞没有偷懒睡过去，说了一日一夜的情话……

她醒来的时候，抱着自己的身体已经很冷了。她试着起来，锦辞却以为她又做恶梦了，微微抱紧她，“姐姐不怕。”

声音很轻，也很虚弱。血腥味没有散去，自己的衣裳也沾上了血，只是黑色，看不出来。但那身金色的衣裳，已经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