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从疼痛中反应过来,一声沉闷的碰撞。自己的整个脑袋已经完全淹没进了浑浊的河水里。
那只脚不顾她濒临窒息的挣扎,决绝地把她的头按在水里。黑靴也完全淹没在了浑浊的河水里。
看着她如同受伤的鸟在水里扑腾的溺水模样,他满意的勾起嘴角。
在她挣扎接近失去意识的时候,按住自己的那只脚松开了。
他蹲了下来,手伸进水里,手抵在她的下巴上,把那张煞白的脸捞起来。
自己没有丝毫力气把头抬起来,沉重垂在他的手上。艰难喘息着,在半死的边缘撑着。
那只手有些下降的趋势,下巴又触到冰冷的河水。
就在进到水面的那一瞬间,他的手放开了。却慢慢移到她的脑后,突然抓住了她的头发。
意识到他还要将自己按进水里去,刚稍微缓和的神经又紧绷起来,“不……”
嘴里突然呛进一大口水,重新掉入冰冷的河水里,呼吸被一次一次的压迫。
她在水里摇头挣扎,想要从水里把头抬起来。他的手却死死抓着她的头发,把头按到水里去。
直到她挣扎到快要失去意识时,又拉着她的头发将她从水里拉起来。待她清醒过来的一瞬间又按回去……
对于这些只有模糊不清的记忆,只是还记得自己瘸着腿,在寒冷的雪地中跳过半支舞。
也有很多,死在自己前头的琴师。
鲜血顺着跳舞的痕迹在洁白的雪地里划着胡乱的痕迹。那腿确实是瘸过的。
“救命啊!”
“不要救我!快救……”
杂乱的声音戳破了那似有似无的记忆,她迅速清醒过来。睁眼的同时,翻身下榻,打开门查看。
质朴温馨的小院,天气微凉,空中覆盖着浅灰色的云。
鱼潭旁边唯一的一株鸢尾花,只开了两朵,妖艳而绝美。
鱼潭里除了数尾锦鲤,还跪着一金衣男子。男子正奋力弯着腰,把头埋到水里去。
双手交叠着放在脑后抱着自己的头,借着自己手的力量把自己的头按到水里去。
刚刚在水里扑腾着,吓得锦鲤在水池里四处游窜。
现在已经没了求救的信号,他正安静抱着头站在水里,静静的探索水下世界一般。鱼也安分了很多,悠闲游**着。
她眉间轻轻一皱,他这是溺水了。
她快步跑过去,翻身跳下鱼潭将他拦腰抱起,送到地面上。
锦辞躺在地上,空气灌入口腔里,迷离睁开眼来。
她跪在地上,单手用力按了两三下锦辞的胸腔。吞进嘴里的水终于吐了出来。
“差……差一点儿……我就……咳咳……”
锦辞狼狈支撑着身体坐起来,胸腔有水和干燥的空气充斥着,一阵一阵烧灼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