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将喜帕拿开,喜帕已经被撕成两块。红红的眼里又氤氲起雾气来,锦年双手把嫁衣展开来,“夫君送给我的嫁衣……”
紧紧咬着煞白的嘴唇,却抑制不住突如其来的悲伤,“弄坏了……”
那是她舍不得沾上一颗灰尘的嫁衣啊,“嫁衣弄坏了……”
眼前洁白的绣着红鲤花纹的嫁衣,被人从下到上撕成一条一条的碎片,挂在衣裳上。
“夫君还没有看到我穿嫁衣的样子呢。”锦年因为悲伤而抽搐着,把撕坏的嫁衣紧紧抱在身前,眼泪不断涌出来。
“夫君,夫君来早一点,年年就可以穿给夫君看了,为什么不来早一点儿?”锦年无力的抱着嫁衣瘫了下来,锦鲤滑温和抱住她。
谁干的,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锦鲤滑拦腰将人抱回榻上,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办法再承受任何打击了。
“年年,没关系的。年年最好看,穿什么都是最好看的,夫君这就给你换上。”
锦鲤滑伸手拭去她紧闭的嘴角渗出的一丝鲜血,然后轻轻擦掉她的眼泪。
“嗯。”锦年闭上眼睛,把眼泪忍下去,也把口中的鲜血和心口的绞痛咽下去。
换了破碎的嫁衣,锦年安稳躺在他的怀里,锦鲤滑握着她的手。她骨节的温度在一寸一寸的逝去……
“夫君……可以像小时候一样……蒙着年年的眼睛吗……”锦年轻轻说,微笑起来。
“好。”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眼睛被温暖的蒙住,可是这样的黑暗,她却一点儿也不怕了。
“夫君,年年穿嫁衣的样子,好不好看?”锦年的嘴角小幅度抽搐着。
“好看。”手心下的睫毛不安的颤动着,渐渐潮湿起来。
“……也要记得……夫君和妹妹……喝的药……”
“夫君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