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和的脸,还有折扇里上下游动的黑白鲤鱼。
柔和的清风如薄薄的冰,凝结了一层覆在滚烫的额头上。
“刚刚淋湿了,请了个大夫给你看看,可别感了风寒……咳咳……像我一样……”
苍白的手握住乌黑的扇骨,一上一下在她耳边波动着。轻微的担忧在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绽开,因为他也感染了风寒。
他忍不住皱眉合起手里的乌骨泥金扇,用来挡住口鼻。微微侧开脸去,轻轻咳嗽起来,满头的白发使他显得更加病恹恹的。
“伶哥哥……”她虚弱喊出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在疯狂的燃烧着,丝毫没有力气。
“睡一会儿。”那人不知听没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来,继续拿着扇子在她耳边轻轻扇着。
连他的语言也极具有催眠性,使她又陷入无边的疲惫和黑暗之中。
睡一会儿,她必须听。
“进来吧,她睡着了。”锦鲤滑转头对着紧闭的门道一声。
门外的人影动了动,一手轻轻推开门进来。
“锦哥哥。”声音轻柔,进来的是那位身着金色衣裙的女子。女子转身将门虚掩上,不让门外的冷风追赶着跟进来。
女子温和优雅迈步进来,不惊起丝毫的波澜,却用右手挡住下半张脸。
轻薄宽袖之上,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眸,弯弯如月,里头闪着万里星辰。
女子名锦年,十九岁。她身上的金色的衣裳,就是锦年为她换的。
“年年。”锦鲤滑转头唤她一声,勾勒出不轻易给外人看见的浅笑。
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女子,又慢慢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