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漠淘沙记忆里最深的两句话。

“当哥哥，我护不了弟.弟.妹.妹。当弟弟，又连累了哥哥嫂嫂，我漠淘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漠淘沙低低呜咽出声，做什么，都没有办法挽回了，“那时候，我为什么，没有立刻带着桑桑逃。”

最艰难的，是带着和别人的记忆生活着，而那个人已经完全消失，因为自己的无法挽而消失。

那个最希望安好的人，却因为自己，失去了最爱的人。

“逃到哪里都好，我为什么只想着给桑桑买花。只想着让她做新娘子，却没有想到，去救她的命！”

“你真是没心没肺的东西。”万户伶侯把手拿下来，面对着漠淘沙在旁边坐下来，“如果你真的是怪物，真的没有心，那该多好。”

已经入夜很久了，因为窗外的大雪太干净，在漠淘沙颤抖的背后构成一幅空白的背景。

“其实我说这么多，只想跟你说一句。”漠淘沙抬起头来，看着万户伶侯。喉头哽塞了几下，嘴唇颤抖着，未说出的半句话咽了回去。

“……对不起。”

“知道了。”万户伶侯轻轻道，漠淘沙没能喊出那句哥哥，自己多多少少也是会有些失落的。漠淘沙于他，又怎么轻得过苏蓝一丝一毫呢。

雪还在不断的扩大，在地上积了一层又一层。

那一对流苏树，皆因大雪开成洁白的一团，树都凝结成了白色。

厚重的积雪之下，野花野草正偷偷孕育着声音，大雪融化那一日，百花争艳，群兽率舞。